“我認得你大爺!”小女孩兒驀然間猙獰的臉孔一下子把我驚得差點尿了,其實恐懼這玩應很邪門,我明知道這個小鬼對我毫無威脅,但當她忽然亮出“第二形態”時還是把我嚇了一跳,這種感覺就好像看鬼片,明知道電影裏的東西奈何不了你,但有的人照樣被嚇得死去活來的。
小女孩並沒有理會我的恐懼,而且很殘忍的露出了她的“第三形態”。隻見一個精巧的人偶從她的背後出現,在無邊的黑暗中一步一步的走向我。
那小人偶看起來就像是個真人般隻是縮小了一號,她一步步向我走來,走路的姿勢很機械,袖珍小臉,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我,小嘴嘎巴嘎巴的上下動著,卻發出人聲“哥哥,告訴我,我爸爸在那?”這聲音赫然是剛才聽到的,小女孩兒的聲音。
與此同時,在鐵欄外地小女孩兒也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同樣的稚嫩“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哥哥,幫幫我,我要爸爸……”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黑暗中兩個聲音交疊,形成了一道仿佛催命的魔音,瘋狂的刺激著人的神經。不一會兒,我隔壁的兩位仁兄就瘋狂了,那胖子歇斯底裏的叫喊,然後就是嘩嘩的水聲,而另一邊的那位則又開始大罵起來。
嘈雜的聲音讓我如同置身電影院,而我本人反而奇跡般的清醒過來了,無他,這小鬼人偶好死不死竟然穿和服……這一下就讓我想到穿越前中國曾經的一段血淚史,好麼整了半天這他娘的是個小鬼子啊!那她爸爸不用說,也是某島國的一個猥褻生物啊!
娘的王八蛋,小丫頭毛都沒長齊,就敢在你秋生大爺麵前撒野?我這內心一怒,膽氣立馬十足,剛剛的恐懼全部不翼而飛。看著這個越看越惡心的小人偶已經快糊到我腳麵上了,我趕忙伸出一隻手,擋在麵前,使用了我生平絕招“嫁禍東吳”……“等一下,你爸爸在那兒,我不知道。”我很淡定而又誠懇的搖頭,然後我隨手向右邊一指,“但他知道。”
那人偶還是看著我,還是機械般的爬行這嘴裏的呼喚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喂,你別不信,你可以先問問他,反正我也跑不了。”
人偶終於停止了說話,定定的看著我,然後終於轉身,向右側牆壁走去,慢慢的沒入牆壁裏,而那小女孩兒也快步的溜到了右麵。
在我們這個行當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鬼最會騙人,但也最容易被騙。”這是定理,也是常識。鬼騙人是身不由己的,因為鬼說的說的話壓根就是鬼話,能信才怪。同樣,鬼也最好騙,因為說謊本身就是人類發明的,要比起騙人的技術,鬼跟人比起來,完全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
我見那小鬼已經去了隔壁,而且慘叫驚慌聲也已經從隔壁傳來,心算是放下了一半。我趕忙跑到鐵欄杆前,剛剛的實驗很失敗,但我倒是想到了實驗失敗的原因。五鬼搬運的守則是等價的交換,符紙沒有貼在物體上,當然沒辦法生效!
用手裏剛剛畫好的“五鬼搬運符”包裹住我喝水用的茶杯,心裏想著鑰匙的大致方位,“五方真神上我身,通天徹地轉乾坤,急急急急……”我小聲兒急促的念著咒語,接著就覺得五股涼氣自四肢到大腦整個竄入了我的身體,這種感覺隻一瞬間出現,接著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再向手裏看時,一串用鐵環穿起來的鑰匙已然落入手中。
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興奮,趕快摸索著試探著用鑰匙開門,上麵的鑰匙有六七把的樣子,我不斷試探著想要把門打開,但好像今天特別衰,當然這衰並不是指我自己,而是我右麵的那個仁兄,現在我已經聽不到他的淒慘叫聲了,隻有“嘔……咳咳……厄……”的聲音,顯然是被掐的透不過氣。
我手忙腳亂,終於在試到最後一把時,門“哢吧”一聲開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秋生終於又重獲自由了,嘎嘎!不過這時候也容不得我多想,趕緊開門打鬼吧!我衝出了,往右一轉,就見那小女孩兒正用小手握著鐵欄杆,在那張望,那眼睛望眼欲穿,配上她蒼白無人色的笑臉顯得詭異而恐怖。再向欄杆裏看時,就見地上站著的那個人偶現在已經變成了木偶,全身光溜溜的,隻剩下了一個木架子,而她的皮正糊在一個男人的臉上,那人的雙手間歇性的顫動,顯然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