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近初冬了,禦用裁縫開始忙碌起來,長住皇宮裏的人永遠搞不清楚季候的變遷,隻曉得天冷了,加衣服,天熱了脫下厚衣服,這裏永遠是與外麵隔絕的世界,不管是人或者是事,甚至連氣候也一樣。
前人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歐陽仙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每年都有那麼多年輕貌美女孩千方白計的鑽進這裏。生在帝王之家的她,見慣了後宮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那裏根本不是那些初經人事,幻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小女孩能生存的地方。
眼前的栽滿牡丹的小花圓,現在卻已隻剩下光凸凸的枝葉,就如不遠處冷宮裏的妃子一樣,已經倫為無人理睬的殘花。
在這個季節裏,花園裏格外的冷清,連冷宮那些時而瘋顛的女人都懶得來看上一眼,更別提王公貴族了。
因此,這個小花園成為了隻屬於歐陽仙得小天地,她在當今皇上十四位公主,排名第七位,並沒有媛公主那種觸目驚心的美麗,也沒有靜公主與生懼來的特殊權利,她在眾公主中屬於那種比較平庸的那一種,並不耀眼。因此,套在身上的枷鎖也要少得多,就算偶爾失蹤過幾個時辰,也不會有人察覺。
歐陽仙身體微斜,靠在小亭子的護欄上,目不轉睛得望著茫茫的蒼穹,不多時,竟開得呆了,蒼穹之中似乎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陸無鋒-----一個名字忽然跳入腦海裏,那張堅毅的臉寵,深邃的眼神,越想越入迷,待回過神來後,已經滿臉通紅。少女懷春,就連這位金枝玉葉也不例外。
”父皇!會答應賜婚嗎?“歐陽仙喃喃低語,意識再次穿透了森嚴的城牆,落到了一名身穿盔甲,騎著戰馬在草原上飛奔的年輕將軍身上,不可自拔。
皇宮曆來都是神州最豪華,最奢侈的地方。
那長達數百米的階梯都為天山奇石所造,這種石頭對生活在西域的人來說,並不算稀奇,但從西域天山搬下,再千裏迢迢的運到中原,其中間耗費材力物力,數字實在讓人觸目驚心。
其上的軒轅宮,都為極其珍貴的石料香木鑄成,這裏便不詳盡曆出。
當朝皇帝歐陽德聖,實為一碌碌無為之輩,或許是他名字音為得勝之名,居然在眾多皇子中爭奪之下,一帆風順的坐上了龍位,可惜政績卻跟爭奪皇位成為了反比,在位二十一年,夜夜沉迷美色,樂不思蜀,是以現今膝下有四十八位皇子,十四位公主。並且還每隔三年舉國選妃,勞命傷財,搞得天怒人怨,但托先帝英明的福,國力衰退得並不厲害。
今日,又是早朝,德聖帝極不情願得離開了溫柔鄉,踏著虛浮的步伐,被數名宮女的攙扶著,在兩排文武百官的迎接下,坐上了那讓讓數萬人眼紅的龍位,懶洋洋得道:“小安子!”
身旁的太監立刻會意,扯開那尖銳沙啞的喉嚨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台下,眾大臣中走出一人,雙膝跪下,道:“啟奏陛下,北方天姑國送來信函一封。”
德聖帝一楞,隨即道:“念。”
那人清了清喉嚨,念道,“天朝國王安好,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中原國王更是英明神武,小王仰慕已久,小王膝下有一子,名為哈達爾,學了些粗淺武藝,在北疆縱橫數年,並無敵手,聞中原臥虎藏龍,人才輩出,特來中原以武會友,如果小兒僥幸勝出,請陛下恕小王有個不請之請,期望陛下能割愛令媛,小王願與天朝結為兒女親家,永保天朝北方太平。。。
北疆天姑國拜利上。”
信剛念完,大臣中立即跳出一名身穿重甲的長須大漢,大叫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邊疆小國居然如何放肆,分明是不把我朝天威放在眼裏,該殺,該殺。。。”
德聖帝皺了皺眉頭,道:“杜將軍,朕不覺得有何不妥啊?你是否有些大驚小怪了。”
大臣中又走出一人,跪倒道:“陛下,臣也認為天姑國實在大膽,千萬不可輕易饒恕啊!”
先前的大漢插話道:“請陛下下旨,讓臣率兵把天姑國的妖人全數殲滅,以正我朝威名”
剛剛還保持沉默的大臣們紛紛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喧如菜市,個個大臣爭得麵紅耳刺,大有挽袖幹架之勢。
德聖帝頭腦被吵得隱隱發疼,昨晚瘋狂的後遺症還未消除,現在又遇到這等事,隻覺得頭越長越大,終於全力大吼一聲:“夠了!”
這一吼,下麵到是鴉雀無聲了,但是卻似乎用盡了德聖帝那不多的元氣,他無力的倒在龍椅上喘著氣。
良久,德聖帝才睜開有些昏暗的眼珠,望著站在前排第一位中年大臣道:“臣相,你有何看法?”
那是一名留著一撇小胡子中年人,年記在四十許間,長像極為文雅,在眾大臣吵鬧時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絲鎮靜,似乎時時顯出他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