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人(3 / 3)

秋色連波,

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

芳草無情,

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

追旅思,

夜夜除非,

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

酒入愁腸,

化作相思淚

月色朦朧,籠照著心的哀傷。風中誰在揍蒼茫的琴韻?那聲聲淒厲直鑽腦海深處。一行清淚順著美婦那動人的臉龐黯然滑下。纖草依依,那是思念的感動。漸漸暗去的蒼穹,早以被月色代替。

思念之人,可曾記得那年此時你的笑否?

婦人默默而泣,一支玉手輕撫那被微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秀發,良久不去………

“娘,娘吃飯啦!”不知何時,一個少年的聲音打破這世間的孤寂,隻見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從山坡之下飛快的往山坡上跑來。正是剛剛山神廟裏哪個叫做邵東的少年。

“娘,您又在想爹爹了麼?爹爹究竟何時才能與我們團聚?”不知何時邵東已經跑上山頭,走到婦人身後輕聲問道。

婦人身形微微一顫,方才從那萬般思緒中清醒過來,也不回頭,依舊望著東方蒼穹,用手輕輕擦拭掉臉龐上的淚痕,微微搖頭,或許這也是她一直多年想知道的答案吧,想必隻有這蒼穹之上那輪明月才能知曉吧。美婦一聲歎息,緩緩轉過身體,對著邵東道:“再等幾年,爹爹一定會回來的。”說著將一雙玉手伸向那少年的頭上來回撫摸。母子二人共同仰望那蒼穹之上的那輪明月,這或許是種安慰,又或許是這對母子對思念共同傾訴,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抗拒那思念的煎熬,一切盡在不言中。

“嗯,娘你說爹爹在那東海之島之上,也能看見這輪明月嗎?”邵東把一雙黑黑的眼睛眨了眨,把手一抬指向那蒼穹之上的明月,若有所思的問道。

婦人一聽,笑了笑慈愛的道:“傻孩子,聽說那邊的月亮比這裏大的多,爹爹當然能看到啊。”

“那爹爹一定也對著月亮在想我們,娘你說對麼?”邵東眼睛轉了轉對著婦人笑道。

婦人聽後慧心一笑,微微點頭走到邵東身旁,臉色徒然嚴肅起來轉移話題質問道:“我還沒問你,你今天又跑那裏瘋去啦?”說著一雙手不停的整理著邵東身上的衣衫,原本哀愁的眼眸似乎多了一點幸福之色,或許這世間隻有眼前這孩子能給此女子內心一點安撫吧。

是呀,十幾年過去,孩子都這麼大了。美婦內心欣慰,或許這就是一個作為母親的本能,又或者是一種滿足,仿佛世間一切都不重要,隻要每天能看見眼前這孩子快樂平安的成長,那就是最幸福的了吧。

“孩兒下午山神廟附近玩了會兒,除外哪裏都沒去。”孩童聽到母親問話身體頓時一顫,今天下午和二蛋的商量的事情,絕不能讓母親知道,要不然母親知道一定不回同意,說不準,還得關禁閉,也不知道二蛋他怎麼樣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是,邵東暗暗想到,整理一下心神把聲音壓的老底,忐忑的道。

“東兒,我們回去吧,刮風了小心著涼,想必你都餓壞了吧,都瘋了一下午了。”婦人並沒有察覺到邵東的異樣表情,仍然一副慈愛之色關切的道。

邵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跟著母親身後向村裏走去,邵東心裏僥幸,哪裏還敢多言,隻是走在路上的時候,邵東卻悄悄的回過頭來,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好想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臉上流露出一臉堅定之色,然後轉過身體對著婦人道:“娘,飯我已經做好。就差娘的一手好菜了。”

“對了娘,你今天打算做什麼好菜?”

“嗯……紅燒排骨!”婦人故作思索之態笑了笑接道。

“耶,我最愛吃了,娘最疼我了”……………

遠處飛鳥相絕,幸福的背後,那坐孤寂的山坡,終是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