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玄策離開安陽鎮足足有百裏開外,立於一處山崖之上,遠遠的回身看著已有些蒙朧的安陽鎮,輕笑一聲:“嗯,葉軒居然沒有跟過來?看來此回布下的後手有些多餘了。可惜,可惜啊。”
心中自以為高明的談玄策,運轉元功,發現並沒有人跟蹤之後,才放心的離去,直向藏有鬼穀商的那處秘地而行。
卻不知道,暗中正有一雙眼睛,觀視著談玄策的一舉一動。
安陽鎮以東三百裏外,正離碧遊宮不遠之處的平壤,一間獨立於草原上的茅草房,是此地唯一的影色。
茅草房前有一處水塘,重傷的鬼穀商此刻正坐在水塘邊,手中握著一顆石頭,靜靜的觀視著這片無波的景致。
感覺到有人接近的氣息,鬼穀商心中自知來人是誰,將手中的石頭投入水塘之中,頓時驚起一片漣漪。
“我不在,你為什麼不逃?”談玄策笑著問道。
“我為什麼要逃?你比之擎天五散子來說,要安全的多。”鬼穀商沉聲以對。
“就因為六年前見過一麵,所以你如此信任我?你可得知道,我不是葉軒。”談玄策冷笑一聲。
“我那日邪欲難抑,獨自挑上碧遊宮,本就是尋死之舉,你是誰並不重要,就算是魔鬼,我最多,也不過一死而以!”
“你想死?但你卻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你若是死了,武林可就會陷入真正的腥風血雨之中,你可知道?”
“知道又如何,在你找到我之前,擎天五散子已經告訴了我一些真像,但就算武林會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殺了最疼愛自己的二師傅,背叛了教養我的雪琳宮,背叛了一切,我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
“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你說的這一切,有誰會在乎?除了你,沒有人會在乎你失去了什麼,為此就想尋死,真是愚蠢啊。”
鬼穀商聞言,低頭不語,聽著這不無嘲弄的口氣,轉頭卻看見失落的大行之劍正背負在談玄策身後,心中頓時一驚:“你怎麼會…大行之劍怎麼會落入你的手中?”
“實不相瞞,有人不願意看你死,不光是為你尋到了治遊虛掌傷的最後一味藥,更將你的大行之劍找到了。”談玄策笑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鬼穀商沉聲問道。
“並不是想幫你什麼,而是現在的你,實在是沒有什麼挑戰性。”談玄策道。
“什麼意思?”鬼穀商不明所以,若論武功的話,便是十個自己,也不是這談玄策的對手啊。
談玄策想了想,笑道:“你可知道,端木宮主此回請托出什麼人來找你嗎?”
鬼穀商一愣,心中隨即感到一絲溫暖,心中想著,大師傅還是關心自己的,便道:“這很重要麼?”
談玄策點了點頭:“當然,當然很重要,大宮主請托葉軒代為尋你,並欲以封靈之法封印掉你這九陰扶邪的命格,製服如今的你,簡直易如反掌,毫無趣味。葉軒能辦到的事,我就能以十倍的難度完成,封靈之法終有一天會封印掉你九陰扶邪的命格的,但必是出自我談玄策之手,所以我現在不光要救你,更要幫你。哼哼!”
“你很自負,同時又喜歡玩火,這跟大師傅對你的評價完全一樣,不過,你的確有自負的本錢,大師傅評價過你與葉軒兩人,這個武林之中,還沒有葉軒與談玄策解決不了的問題。不過,你就不怕這一次會引火燒身麼?”鬼穀商臉色怪異的說道。
“錯錯錯,大錯特錯,有一點你說錯了,應該是這個武林之中,沒有談玄策與葉軒解決不了的問題。至於引火燒身…”談玄策像是看一個笑話似的看著鬼穀商,這讓鬼穀商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但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回到茅草房內,談玄策讓鬼穀商躺在床上,取出一枚銀針,紮於鬼穀商心脈之上,頓時鬼穀商靈識一滯,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