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啊,糟糕。”波瑟頓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住處,這邊的海風那麼大,要是在漁船裏露宿一宿,恐怕是會寒濕氣入骨,大病一場。於是他開始朝城市的南邊走,他想來想去還是隻能拜托盧蘭讓他借宿一晚,如果去拜托伊莉可果然還是有點不太合適。走了許久後,他終於走到了夏利盧蘭事務所,他輕輕地敲了敲門,過了一會才有人開門,開門的人正是夏利盧蘭,隻是使波瑟頓感到別扭的是盧蘭是用他的左手開門的,而把手就在門的左側,正常人大概都會用右手去開,不然會很別扭。“不好意思盧蘭,我想我……恐怕沒有住所……”盧蘭微微笑了笑,他的臉色有點蒼白,那笑容似乎有些吃力,他輕輕說了一句:“進來吧。”波瑟頓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走進了屋子裏。屋子裏的燈已經開了起來,波瑟頓從窗子裏看到外邊的夕陽已經快沉入地平線了。盧蘭伸了伸左手示意讓他隨便坐,然後自己朝著裏屋走去。波瑟頓抽出一張椅子,在辦公桌旁坐了下來,他發現盧蘭身上原先那套禮服不見了,現在他正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等等,褲子還是禮服的褲子。為什麼他要換一件衣服還不換褲子呢?波瑟頓想著。恐怕答案是必然的,現在波瑟頓的腦中能夠聯想到的隻是盧蘭的右手受了傷,在包紮後換了一件白淨的衣服。如果是那樣的話,“盧蘭!”他頓了頓繼續說。“你的右手,怎麼了?”盧蘭停了下來,背著身回答說:“被鐵絲劃到了一下。”“那時候你走是為了什麼?”“沒什麼,到了接待下一位客人的時間罷了。”波瑟頓怎麼都覺得他在說謊,於是他繼續問:“那位客人是什麼樣的呢?”“黑色細碎頭發,披著黑鬥篷的一個人,似乎是初次到這座城市來。”波瑟頓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看到盧蘭走近裏屋後,四處觀察,最後他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垃圾桶裏也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滿是血的繃帶,也許盧蘭說的是真的。
晚上他和盧蘭共進了晚餐,因為盧蘭的手不好,所以沒法烹飪,事務所裏也沒有食材,所以兩人各自啃了個黃油麵包又吃了點儲藏的肉食品就睡了。
第二天來到了,早上醒來後,波瑟頓發現盧蘭還沒有起床,大概是受了傷的緣故,他決定離開事務所,他認為自己必須去了解更多的事情。突然,他發現周圍起了很大的霧。他心裏靈光乍現:機會來了。他又走近事務所,關上了大門,他慢慢沿著走廊走過去,一直走到盧蘭的房間前,他輕輕推開房門,不出所料盧蘭還在熟睡中,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盧蘭的床邊,然後用手推了推盧蘭,盧蘭微微睜開了眼睛,但還是非常混沌的樣子,不一會他又倒了回去繼續睡,這都不出波瑟頓的預料。他再一次晃了晃盧蘭,盧蘭睜開眼睛對他說:“再讓我睡會吧。”他剛想閉眼的時候,波瑟頓在他的耳邊說道:“盧蘭,起霧了。”盧蘭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全沒有剛才的惺忪之色,一滴汗珠從他的前額劃下。他望了望窗外,對波瑟頓說:“再讓我睡會吧。”波瑟頓說了一句“好的”,然後走出了盧蘭的房間,將他的房門關上。果然這些事情和霧有關,那究竟有什麼聯係呢。於是,他坐在了正廳,他想看看盧蘭什麼時候會起來,又會不會出去。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整個三個小時,現在大約是上午是十一點了,可是盧蘭還沒有從裏屋走出來,波瑟頓看了看外邊,外邊的霧氣倒是越來越濃,於是他又一次走過玄廊,來到盧蘭的房門前,他剛想打開門時,卻聽見了很大的風聲。“不是吧!”他驚叫一聲,隨即立刻推開了門,結果和他想的一樣,床上空空一片,窗子打開了,看來盧蘭是從窗子裏偷跑出去了。波瑟頓於是立刻跑了出去,他急急忙忙跑到了漁船上,尋找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最後他摸出了那把蒼藍的魚叉。於是他匆匆跑進大霧,他覺得自己一定會遇到危險,就像盧蘭受了傷一樣,他按照自己的估測像北跑起來,霧很濃重,所以隻能慢慢地跑,加上周邊的牆壁地磚都是灰色的,不是很容易辨認,有好幾次都不小心撞到了牆壁,牆角或者被晾衣服的線纏住。不多久,正當他在街道上前進時,突然傳來了金屬敲擊的聲音。“叮”起初他並沒有當回事,但是不久這個聲音又想起來了。“叮”這個聲音按照固定的頻率響著,就像是在倒計時一樣,波瑟頓停在原地,他抓緊了自己的魚叉。“叮”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