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歐陽修巧對賴秀才(1 / 3)

第五節歐陽修巧對賴秀才

從前,有一個賴秀才很喜歡作詩,可是他隻會作上兩句,不會作下兩句,你說他,他還不服氣。

有人告訴賴秀才:在歐陽縣裏,有一個歐陽大莊,莊裏有一個先生,名叫歐陽修。此人出口成章,不管什麼詩都會作。

賴秀才聽說後,就趕快跑著去找他。走到半路上,他遇了一片幹棒帳子,就作詩了:“遠看黑嚓嚓,近看賽麻杈。”接著沒詞了,接著走。

走著走著,賴秀才又遇見一道河,河裏有一些老白鵝,就又作詩了:“忽遇一道河,一群老白鵝。”沒詞了,又走。走著走著,又遇見一道溝:“忽遇一道溝,去找歐陽修。”他嘴裏說著去找歐陽修,就來到了歐陽莊。

在莊頭上,賴秀才遇到了一個老頭,說:“老先生,這是什麼莊?”

“歐陽莊。”

“有個歐陽修老人,你知道在哪裏嗎?”

“你找他做什麼?”

“我聽說這個老先生會作詩、對詩,我找他教教我。”

“你有什麼詩難對,說給我聽聽。”

“別的我也不說,我就說說我走在路上得的。”

“你說吧。”

“我遇到一片幹棒帳子,就作了首詩:‘遠看黑嚓嚓,近看賽麻杈。’”

老先生說:“未結黃金果,先開玉白花。’這不就對上了嗎?”

賴秀才說:“是不假,俺怎不會說呢?”

老先生也不理他,問:“還有什麼?”

“忽遇一道河,一群老白鵝。”

“鵝在水麵上,黃爪泛綠波。”

“忽進一道溝,去找歐陽修。”

“修也不知你,你也不知羞。”

對完了,賴秀才知道自己被罵了,就問:“你這位老先生學問這麼高,你叫什麼名啊?”

老人說:“我就是歐陽修。”

清官海瑞除二張

一天,海瑞正準備備轎出巡,忽然有人擊鼓喊冤,就隻好改變主意,立即升堂。

告狀的是一位山村民女,十七八歲,長得非常漂亮,名叫黃珠珠。她衣衫襤褸,頭發散亂,痛哭流涕,手腳還帶有血跡。

原來,兵部尚書張鏊有兩個侄子,名叫張魁和張豹,他們倆奉命從南京來到興國籌買木料,欲圖霸占黃珠珠。黃珠珠寧死不從,父母被活活打死,她趁混亂逃到縣城鳴冤告狀。

海瑞聽了,非常氣憤,當即安頓了黃珠珠,決定捉拿張魁、張豹。但這兩個賊手下有很多家丁,怎麼才能抓到呢?海瑞經過再三考慮,想出一條妙計。

第二天,海瑞帶著幾個衙役,抬著山珍海味來到張魁、張豹住的地方。一進門,海瑞就說:“二位辛苦,下官失迎了!今天特來慰勞。”

張魁、張豹根本瞧不起海瑞,但一看這些山珍海味,便連聲說:“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說完,一同坐下攀談起來。

海瑞擅長辭令,取得了張魁、張豹的信任,就邀請他們進城做客,並說:“城裏有美女,二位如有雅興,下官願效勞。”

第二天,張魁、張豹早早來到縣衙,果然見有兩個濃妝豔抹的美女出來迎接。張魁、張豹的骨頭都酥了,正要上前糾纏,忽聽一聲“拿下!”左右湧出兩班衙役,將他兩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海瑞立即升堂問罪,兩人不肯招認,海瑞叫黃珠珠出堂作證,才無法抵賴。但兩人自認為是兵部尚書的親侄兒,海瑞不敢把他們怎樣,竟哈哈大笑,斥問海瑞:“海大人,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海瑞火冒三丈,大聲回答:“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說完,吩咐左右將兩人各打四十大板,送進死牢。

張家的家丁趕忙回家稟報張鏊。張鏊聽後,心急火燎,連忙派人送來親筆書信和白銀千兩,並以升官進爵相許,要海瑞立即放人。

海瑞嚴辭拒絕,執行刑期一到,便斬了張魁、張豹。不久,張鏊便勾通宰相嚴世藩,以“通匪”的罪名把海瑞抓了起來,打入監牢。直到嚴世藩死後,海瑞才被釋放,重新被重用。

鄭板橋懲治刁蠻轎夫

方圓幾百裏都知道,鄭板橋一到濰縣就坐了“簸箕”。當時的濰縣是有名的“柴地”,豪門、財主、地痞、流氓串通一氣,為非作歹,攪得民不聊生。凡是上任的縣官,不是和他們一塊兒胡作非歹,就是落一身罪名,賺個不白之冤,被他們擠跑趕走。

鄭板橋是揚州有名的“八怪”之一,在他到任之前,人家就設好了圈套,單等縣太爺一到,就給他來個下馬威。

這天,鄭板橋到底來上任了,離濰縣城還有二十裏,就有一抬四人小轎把他接住了。轎夫們又施禮又鞠躬,鄭板橋歡歡喜喜上了轎。

誰知,人剛進去還沒坐定,那轎子就發瘋般地“飛”起來了,左右搖晃,上下顛簸,直把個鄭板橋顛得前仆後仰,跳起落下,頭上碰出了疙瘩,腚上磕起了餑餑,要不是轎欄遮擋,早從裏麵拋出來了。

原來,這是豪紳地痞們設下的“簸箕計”,抬轎的都是他們派去的人,而且四人小轎十六人抬,忽跑忽住,亂顛亂顫,換著班地折騰鄭板橋,還一邊走,一邊哼著怪調子:今日老爺乍到,先坐簸箕小轎;往後不聽使喚,拿你烏紗撂高……

鄭板橋是個精明人,這其中的機關哪能不明白?“哼!瞎了眼的東西,看我饒得了你!”他心裏這麼想著,兩手緊緊抓住轎欄,兩眼不住地從轎窗裏往外瞅。“有了!”他心裏不禁一喜,高聲朝外邊叫道:“住轎!”

轎夫隻好把轎落下了,陰陽怪氣地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鄭板橋走下轎來,用手往右邊場裏一指說:“那場邊堆垛的是何物呀?”

一個轎夫上前答話:“稟告老爺,那叫土暨。”

“暨有何用啊?”鄭板橋故意問道。

“老爺熟讀聖賢書,這點小小習俗還不知道嗎?”那個轎夫有點賣弄地說,“暨,是此地人用來支炕的;炕,是此地人用來睡覺的。”

“好好好!”鄭板橋叫道,“快給我把暨抱到轎裏,抬到府中給老爺我支炕!”

轎夫們一聽,愣啦!另一個趕忙打一躬說:“啟稟老爺,府內有專供您安歇的棕子床……”

“呸!那玩意兒老爺我早睡膩了。”鄭板橋打斷了轎夫的話,“休再囉嗦,一人兩個,給我搬到轎中!”

轎夫們心想,不搬就是違老爺之令,治罪不輕呀!隻得乖乖聽候吩咐,不多不少,一人兩個,將暨搬到轎裏。這都是些大模子暨,一個也得有十來斤,三十二個就是三百斤沉,再加上一個人,可真夠抬的!

轎夫們一個個壓得趔趔趄趄,汗流滿麵。鄭板橋心中暗暗發笑,高聲吩咐道:“快顛起來,快唱起來!老爺我就愛坐這個‘簸箕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