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很難理解,自己竟然因為一個偶然的擁抱而熱血噴張很久,甚至她連那人的樣貌都沒有看清楚。
將自己的這種小心思埋藏在心靈深處,本來想著這種偶然的相遇並沒有任何意義,卻不料那之後的日子,她卻總是能夠輕易地碰見顧君北。
當學校的紀檢部成員,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積攢學分,能夠為自己贏得獎學金而多一些的把握。但是沒想到這卻變成了自己和顧君北的一種奇怪的牽連和羈絆。
隻是周以沫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為她記下的無數個違規違紀的名字時,顧君北這三個字在紙上謄寫過無數次,早就爛熟於心,而他竟然始終沒有記住自己。
不然,他也不會在那之後以那麼陌生的姿態和自己糾葛在一起。
高二的時候,顧君北已然變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雖然每次傳緋聞的對象都不一樣,周以沫也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但是每每同學們在談起他的八卦的時候,自己總是變得格外的緊張。
告訴自己那和自己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卻總是忍不住要豎起了耳朵。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陌生。
雖然一切都沒有石錘,但周以沫已經將顧君北這個人劃分為不好好念書、成天惹是生非和泡妞的壞學生。
不隻是自己這樣想,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周以沫覺得,好像如果自己也能這樣去想,或許就不會總在做夢的時候夢見他了。
她無數次給自己自我催眠,在自己的心裏將顧君望抹黑,可是晚上做夢的時候還是會做那個他護著自己,一腳將籃球踢飛出去的夢。
夢裏的世界金燦燦的,像是做了特效處理,柔光,而且提亮。
周以沫覺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可能要去看醫生吃藥。
高二的時候,學校舉行了全年級籃球比賽。
同學本來打算拉自己一起去,但是自己還沒開口說話,對方便說道:“哦,你肯定不會去看籃球比賽這麼浪費時間的東西,你肯定更願意多做幾張試卷吧?”
“嗯。”周以沫尷尬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為了看籃球比賽,已經一整個早上心不在焉了,她甚至讓她的初中好友幫自己占位置。
那天籃球比賽到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去了。
好友抱怨她怎麼這麼晚才來,她說她隻是剛剛做完作業,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借口。
沒人知道她在來之前有多麼的糾結。
後來看了一本書,書上說人生要麼一往直前,要麼轉身就走。
周以沫抱著僥幸心理,喜歡顧君北的人那麼多,每天有無數的追求者給他的書桌裏塞滿了情書,如果自己也寫一份,不署名,悄悄的放進去,那麼他肯定不知道。
於是周以沫真的寫了一封情書,她告訴自己,如果她沒有收到回信的話就代表著自己的這段暗戀失敗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收到回信,她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忘記的理由罷了。
說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於是在自欺欺人的將信遞出去之後,隨著時間逐漸轉移到高三,這個十分重要的時期,或許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呢,周以沫告訴自己,放下了,是真的放下了。
或許自我催眠真的是一種很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自那以後,自己連那樣的夢境都少有了。
周以沫在自己的日記中,用娟秀的字跡寫下:願你永遠不知,又願你能夠知道,你可知,這是怎樣的一種期盼和糾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