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拐上一個彎道,在迂回的道路上馳騁時,忽然前麵兩束強光迎麵射來。
“滴滴——”
一輛卡車順著斜坡而下,正朝他們的方向衝撞而來。
司機一驚,猛踩刹車,但是不知是心慌,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那刹車卻在瞬間失靈……
“吱——”
“轟——”
伴隨著車子尖銳刺耳的刹車聲,兩輛車子重重的撞上,在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片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強大的慣性下,瞬間飛出車內,向著那無邊的山穀墜了下去……
“打他……給我狠狠的打,白癡,傻子,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不聽話……”暮春的黃昏,一陣野蠻的叫囂聲從章家鎮小學的一隅傳來。
有學生在打架?
江春暖正沿著甬路向辦公室走著,聞聲轉身、舉目,然後就看見在大門西側的車棚前,一幫六年級的小學生正圍著群毆一個縮在牆角的男生。
不!
確確的說應該是個男人,身材高大的男人,估計年齡至少在二十四歲以上、但應該是心理年齡和生理年齡不成正比的智障男生。
“不要打……不要,疼……不了,不敢了……”智障男生竟然雙手捂住頭,低低的哭了起來。
在那幫凶蠻的小少年麵前,他那瑟縮的高大身子顯得有幾分滑稽,但更多的是一種悲愴的可憐。
“不打你可以,來,從我這裏鑽過去——”一個頭頂留著茶壺蓋、身材肥壯的小男生把雙腿一叉,一指自己胯下道。
“嗬嗬……快鑽,鑽啊……”別的小男生笑著起哄。
“不鑽嗎,那我們接著打你……”看智障男躊躇著,這幫小男生又作勢上前。
“住手——你們幹什麼?”
江春暖再也看不下去了,這是她被發配到這裏支教、成為這所小城鎮的小學教員的第三天,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責任心和正義感,她迅速的衝過去喝斥那幫孩子。
“幹什麼,你管得著嗎?”但是這幫小男生卻病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特別是那個肥壯的茶壺蓋更是囂張。
“如果我偏偏要管呢?”她看著茶壺蓋笑容自若。
“偏偏要管……你想怎樣,去告訴校長還是班主任,我都不怕,識相的最好快走!”茶壺蓋猖狂至極。
“是嗎?那些辦法不值得用,殺雞又何必用宰牛刀。”江春暖忽然淺笑著走近了他。
“嘎巴——”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茶壺蓋那肉嘟嘟的胳膊瞬間就已被捏的脫臼。
“老師打學生,我要去告你……”茶壺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依然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