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還要打第三個時手被趙紅旗抓住,狗也去咬他的鞋尖要趕他走。
“秀蘭讓俺進去,你先讓俺進去在聽俺跟你好好說中不中?”趙紅旗硬闖進來,徐秀蘭攔不住他,他進了屋子關了門長長籲口氣。
“有沒有水,讓俺先喝口水,這大半天的都沒喝水。”
“你有什麼事快說,別逼我喊人啊。”
“你先給口水喝啊。”
徐秀蘭無奈的拿來水壺,趙紅旗抓住就往嗓子眼裏倒,咕嚕嚕的一壺水都倒完了。
“爽快。”他打個嗝而後說,“秀蘭我知道你恨我,你也該恨我,可我那時候不也是沒法子嘛,我要是不跑鐵定被那屠狗的打死,可你是他媳婦他不會打死你。”
“王八蛋!”徐秀蘭又要扇他。
“你先聽俺講完聽俺講完中不中?俺跑了以後沒有一天不掛著你的,俺想了很多辦法可那屠狗的在這片也算個狠角色,沒人敢惹他啊。俺也是托了層層關係才花錢找了些人,辦了他!”
徐秀蘭不信的皺起眉,“你是說…殺狗的是你弄死的?”
“是啊,要不他一個大活人好好的怎麼會死?”趙紅旗抓起徐秀蘭的手,抓的緊緊的,“秀蘭這是槍斃的罪我會亂說嗎?為了你俺可什麼都敢幹,也包括死。可俺死要死的有價值,俺那時候要是不跑被他打死了,你不也還是受苦嗎?俺跟個龜孫一樣跑了是為了想法子來救你啊,秀蘭。”
仿佛在心裏恨透趙紅旗的徐秀蘭,此刻竟有些心軟了。世界上可能沒有比女人更好騙的了,幾句花言巧語就讓她動搖了。
但也可能一個女人越恨一個男人就表示越愛他吧。
“秀蘭現在殺狗的死了,以後你就跟著我過,中不中?”
徐秀蘭沉默著猶豫著,小蘇聯紅吠叫幾聲試圖喚醒女主人別上他的套兒。
徐秀蘭問:“你會對俺好嗎?”
趙紅旗答:“好一輩子。”
趙紅旗將她擁進懷裏吻著她的脖子,徐秀蘭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柔與溫暖,那是一條狗無法帶給她的溫暖。
不久後趙紅旗說:“秀蘭,跟俺走。”
“去哪?回來家嗎?”
“不回老家,老家有啥好的都在搞大包幹,你又不會種地的。我們去成都,俺有幾個要好朋友在那裏。”
“成都。”其實徐秀蘭去哪兒都無所謂,她已無親無故。
“走,秀蘭,換上衣服現在跟我走。”
“現在?”
“嗯連夜走,去火車站。還有秀蘭你有錢嗎?帶著錢。”
“錢是有,可為什麼要這麼急?”
“董煉鐵那龜孫是俺弄死的,公安盯上我了還能不急嗎?”
“唔,行,俺跟你走。”徐秀蘭換上衣服,又從籠子底下摸出用報紙包好的賣肉狗場的錢。趙紅旗拿過來看了看狐疑的問:“這狗肉場狗肉館都賣了就這點錢?”
“還有一半給董煉鐵他爸了。”
“給他爸幹啥,他腦子不是瘋的嗎?”
“給他爸養老。
“他爸在哪兒?”
“就住在後院,紅旗你要幹什麼?”
趙紅旗走出去走向後院,闖進門後小老頭驚醒,還沒來得及戴上近視眼鏡了,趙紅旗就將他摁在床上,搶了他枕邊同樣用舊報紙包著的一摞錢。
那小老頭是瘋的還弄不懂發生什麼事隻一個勁的傻樂,嘴裏還在喃喃著“煉鐵別識字啊,別識字最好,識字要了你的命。”
趙紅旗搶了錢回屋拽著徐秀蘭就走,徐秀蘭有點不知所措,也不是不想走,就是一切來得太突然。
她半推半就的跟著趙紅旗,狗上去咬著她的褲管。
“怎麼你也要一塊走嗎?”徐秀蘭問道,狗咬著褲管不鬆口。
“別管這狗崽子了,秀蘭俺們是逃命,要是帶著這狗還怎麼搭火車啊,就扔它在這餓不死它。”
徐秀蘭點點頭,用根細繩拴在狗脖子上,另一頭綁在院內的一棵羅漢樹上。
趙紅旗拽著她沒有讓她有半點不舍的機會,她們很快消失在夜色裏,繼而兩人的味道再也嗅不到了。
月明星稀,有什麼東西落幕了。
天亮後狗咬斷拴著的細繩朝什刹海跑去,春春迎接著它,和它打了好一陣圈兒。從這天起小蘇聯紅正式住進於家,更準確的說是住進三兒家,三兒成為它的第二個主人。
可就在這一周後趙紅旗由兩個便衣押著來到於家,便衣出示了公安部的證件,沈秋丹嚇壞了趕忙去喊於中亮。幾人進了屋在吃飯的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