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跟倒下的瀑布似的,這把小傘哪擋得住這雨,兩人很快從上至下被淋個通透,亨特兒也淋成了落湯狗。
羅媛媛喊道:“雨太大了找個地方躲躲吧。”
“我姨家就在前麵,我們去那兒躲躲。”
“什麼?什麼移啊?你口齒不清!”
三兒拽著媛媛一路小跑跑過馬路竄進一條胡同就砸門,一個高個子男人來開的門。
高個子男人是三兒的姨夫,上海人喬任隆。
“喲三兒,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跑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我們去頤和園劃船劃到一半下大雨了。”三兒將羅媛媛拽進來,兩人進了屋沈秋禾趕快拿了毛巾給他們擦了。
“謝謝。”羅媛媛極有禮貌,一看就受過良好教育。
沈秋禾說,“這麼大的雨瞧瞧你們身上都濕透了,不洗個澡的話要感冒的。”
喬任隆說:“正好燒著水,要不先給他們洗。”
“嗯,先給他們洗。”
羅媛媛哪好意思在別人家洗澡,剛要說不三兒一下兩手抓著她的肩膀,特嚴肅的說:“這是我姨,從小待我跟兒子一樣,你駁她麵子她要不高興的。”
“閉嘴,聲音啞的跟鴨子一樣還要說話。”
“來,小姑娘,到這屋來。”沈秋禾領著媛媛去了“浴室”(平時也就是洗菜洗衣服的地兒),放上個大木盆兌上涼熱水,拉上簾子開盞燈。
“小姑娘你叫什麼?”
“羅媛媛,阿姨。”
“哦,媛媛那你自己洗啊,旁邊這包是洗發水,這包是沐浴露,都是日本的可香哩。我去幫你到門口守著,三兒那孩子可賊,保不齊來偷看。”
羅媛媛笑笑,脫了衣褲跨進木盆。她相信一句話,看一個人怎麼樣主要看他的家人,她對沈秋禾的第一印象可比第一次見三兒好多了。
兩人都先後洗了澡換上幹淨衣服,夫妻倆又去忙晚飯了,他們一定要留三兒和媛媛在這吃飯。
媛媛坐在床邊,床上睡著個兩三歲的寶寶,寶寶營養很好白白胖胖的,手腕一節一節的像藕。
三兒嗅著香味湊近羅媛媛,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這麼香,他像狗一樣聞著羅媛媛,聞的羅媛媛不自在。但漸漸的,這“聞”變成了兩人間的相互吸引。
三兒貼近她的嘴唇,她也沒有躲,隻是睜大眼睛看他想幹什麼。
長發三兒如紳士般問:“媛媛,能親你嗎?”
媛媛沒有說話,還是那麼看著三兒。而當三兒真的吻上來時她一下閉上了眼,稍稍要往後躲可又沒真的躲,冰冰甜甜的兩片嘴唇貼在一起……
貼了五六秒,三兒後退,忽而沙啞的醒悟道:“我知道你身上這麼香是什麼味兒了,是日本沐浴露對不對?一袋一袋的對不對?”
媛媛拿起把梳子梳頭發,還是不理他。這時沈秋禾進來端了兩碗薑湯,“來把薑湯喝了去去寒氣,飯馬上就好啊。”
“姨,你要給她多盛點,在清華她胃口大是出了名的,人家一個月的飯票她半個月就吃完了。”
“我沒有!”羅媛媛反駁。
“三兒你別胡說八道啊,人家小小巧巧的姑娘飯量能大到哪去?倒是你,瞧你這嗓子快別說話了。”
“是啊,閉嘴。”
“哎姨,我的狗呢?亨特兒呢?”
“你姨夫在外麵幫它擦身子哩。”
“姨,你也弄碗薑湯給它喝吧。”
“狗喝什麼薑湯。”
“姨你不知道它可不是一般的狗。”
“不是一般的狗,還是二郎神的狗啊。”
“亨特兒啊,它通人性。”
狗聽此說在屋外連聲吠叫,呼應三兒。
“瞧見沒有亨特兒通人性。”三兒沙啞而自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