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帶頭向女友唱了首《往來的情書》因為女友是中山人,他唱的是粵語,這是沈橋唱的最變扭的一次,好幾處和弦也都彈錯了。
不過女友還是很感動,從姑娘的眼神中可以得知——這輩子跟定他了。
常彬、莊爍、劉漢逐一唱完,最後輪到於豐義,他來到羅媛媛跟前,羅媛媛一副看你要耍什麼花樣的表情。
“那個,要聽什麼?”於豐義問,竟在丫的臉上看見了羞澀。
“不知道啊,可她們一個個都哭了,你如果沒把我感動哭那就是你輸了,輸了的話要從這樓頂跳下去。”
“喂媛媛別這麼狠啊,這小子真有可能輸,他可經常輸。”
“輸就跳咯。”媛媛拍了下狗屁股,“亨特兒去瞧瞧這樓夠不夠高。”
亨特兒奉命而行,跳到邊緣一瞧,乖乖,是足夠跳下去摔死的高度。
“好。”三兒應承這種他沒把握贏的比賽,“輸了我跳,贏了你跟我一輩子。”
“那不是媛媛吃虧了?”沈橋說,“一輩子可比跳樓難熬。”
“來吧。”三兒撥弦弄琴,媛媛坐地抱膝。
旋律響起,是一首《謝謝你》。
唱了一天,回去沒人等門。
路燈壞了,校園顯得冰冷。
肚子好餓,想要吃碗泡麵。
熱水瓶裏開水,一滴不剩。
如果沒有,你的笑和眼神,好像什麼都蒙上了灰塵。
原來我才是最依賴你的人。
我需要你,比你需要我深。
謝謝,
你的關懷你的體貼,給我一個美好的世界。
我把愛情,想的太簡單了點,
現在才說,希望不會晚了點,
別到失去才懂得珍惜眼前人。
………
大概是唱的過於溫柔,都讓人忘了三兒以前的樣子。有人蹲到羅媛媛麵前去瞧她眼眶裏的淚,而後回過頭來報告。
沒有!媛媛沒有流淚。
三兒不信的也蹲下來瞧,還真沒有!不光淚沒有,連紅都沒紅。眼球上隻有因熬夜而多出的幾條血絲。
“三兒,媛媛是鐵了心要你的命啊。”
“來吧,你的願賭服輸。”沈橋讓出條通往跳台的路。
三兒背起琴緩緩走向那兒,淩晨的風吹起他的長發,周圍的朋友們紛紛唱起《易水歌》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亨特兒作為忠犬此時當然要盡忠,為那又丟臉的主人找個台階下,於是狗跑過去咬住他的破洞牛仔褲往回拽。
三兒低頭看亨特兒一眼,嘴角仿佛嘟囔了一句,“狗心比人強。”
三兒來到樓頂踩上邊緣,月光下他背琴的身影高大而落寞,狗咬不住他隻好也跟著跳上去。後麵的狐朋狗友們還在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換”。
“啊!媛媛哭了。”沈橋的中山女友喊道,“眼淚掉下來了。”
常彬走過去也叫道,“真的哭了,不是滴的水。”
“好了壯士,下來吧。”
“下來咯。”
周遭一陣哄笑,三兒跑到媛媛身邊瞧她的眼,好像弄哭女友是件特爺們的事兒。
“三兒,媛媛為了不讓你跳,一下打了十幾個哈氣才把眼淚催下來哩。”沈橋一語道破天機,周遭又一陣哄笑。
“沈橋你丫的,我三兒總有天弄死你。”
嬉笑起哄完了樂隊再次各回各位訓練,練著練著朝陽出來了,晨光灑在這些搖滾青年身上,特別美。
仿佛他們都站上了世界之巔一般,爆發的荷爾蒙讓他們各個自命不凡,牛比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