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酒量怎麼今天特別不行?”友梅揶揄一句,“平時這幾杯下去還能跑個馬拉鬆,怎麼今天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酒不醉人情醉人。”阿隆哥突然文藝起來了,嚇人一跳,“心情一好,就特別容易醉。”
“喂!當心那邊是水坑。”
“水坑?水坑好啊,走,去水坑逛逛。”
“神經病吧。”
說著阿隆哥還真將友梅拽進“水坑”,不過那是羅湖區的一座開放式公園,公園裏黑漆漆的隻有步道與湖岸亮著瑩綠色燈光。
關內的治安與關外大相徑庭,所以也不用擔心夜公園裏有搶劫犯或砍手黨出沒。
再說了還有犬SIR為他們巡邏不是嘛。
“友梅你聽我唱首歌怎麼樣。”阿隆哥竟毫無征兆的唱起來,“小小士兵,翻山越嶺,保家衛國,意誌剛硬。要把帝國主義全掃盡,要把帝國主義全掃盡。雄鷹展開翅膀,天高自由翱翔,九百六十萬河山,一寸不能讓,嘿,不能讓!”
在歌聲末尾,犬SIR學狼一樣仰天長嘯,惹的阿隆哥哈哈大笑。他拋起狗,拋的老高後接住,可拋到第三回時他接歪了,手一滑狗砸到一旁友梅的腦袋上。友梅啊的一聲叫,捂住腦袋。
哈哈哈哈
喬任隆大笑,笑的很誇張,誇張到真像犯了神經病,仿佛怎麼也止不住似的要將這一輩子的笑都在今晚笑完。
忽然他邊笑邊說,“友梅我跟你講個笑話哦。”
“你現在不就是一個笑話。”友梅輕蔑的說。
“不行不行我要給你講個笑話,媽呀太好笑了,笑死我了,這個笑話叫‘中、國、科、研’哈哈哈哈,怎麼樣,好不好笑?”
“什麼呀亂七八糟的,什麼中國可以,中國可以有撒好笑的。”
“噢!還有,還有另一個笑話,叫V、C、D!哈哈哈。”
阿隆突然瘋了,或許今天真是他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比買認購證大賺一筆還要高興的日子。
又或許恰恰相反。
他晃晃悠悠走到湖邊,那湖是人工湖應該不深,湖上有幾隻蝙蝠盤旋。
“阿隆當心!前麵沒路了,別踩空……”
話音未落,阿隆哥就以倒栽蔥的姿勢栽到人工湖裏,友梅趕忙跑到湖邊,友梅不會遊泳。狗也是。
她緊張的望著湖麵,幾秒後阿隆哥探出了頭噴了口水,他冷冷的在水裏泡了會兒,快速眨幾下眼睛。原來這水很淺,隻到他肩膀。
阿隆哥安靜的爬上來,幾近失控的情緒好像穩住了,他一聲不響的脫了皮鞋倒出裏麵的水,又脫了西裝襯衣,最後擰幹背心。
雖是深圳但此時節的夜晚還是陰冷的,特別是當涼風拂過這座公園時。
“友梅,去香港的事我找人幫你辦妥了。”喬任隆安靜的說,“香港的那間房子雖然不大,可也轉給你了,以後你如果還想來深圳看我的話你就來,如果不想我也不會主動找你。”
友梅聽著阿隆哥這番淡淡的表述,她的臉巧妙的藏在夜的陰影中,讓人瞧不清她的神情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