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她問他哥。
“滿好的，你也該試試不一樣的。”
“那就這條吧。”
“行。”服務員一邊說著一邊又拿來條黑色帶白邊的裙子，“小姐，這條裙子我覺得你也可以試一下，也是新款。”
裙子？天啊。
“裙子我不行的。”周玉藍怯生生的說。
“哎呀我跟你說你不用怕腿粗，這是半截裙，你穿上去下麵加條絲襪就行了。相信我現在流行這麼穿，我再拿條黑色絲襪你一塊去試試，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是吧？你哥不也讓你試試不一樣的嘛。”
周玉藍看向周石，周石緩緩點了點頭。
於是脫了牛仔褲換上裙子與黑絲襪，出來的周玉藍很是尷尬，她上一次穿裙子或許是在小學四年級還沒來月經以前吧。
女服務員紮起長頭發過來說：“瞧瞧，是不是不一樣了？有女人味了。鞋子再換成雙平底鞋，整體的感覺就出來了。”
周玉藍望著鏡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有女人味了”，她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眾所周知，所有商場的鏡子都是“哈哈鏡”，具有顯瘦和拉長身材的效果。而一旦回去照家裏的鏡子絕不會有在商場的效果。
“上麵再配這件針織衫看看。”女服務員又拿來件米白色針織衫，“你的皮膚還算滿白的，這顏色很搭你，而且和下麵這裙子也是一套。”
女服務員推銷功夫了得，周玉藍幾乎呈任人擺布的狀態，她有點後悔來這女裝櫃了，她應該像從前一樣去運動櫃挑幾件寬大的衣褲，也不用試，買了就走。弄得現在的她越來越想找個洞鑽進去。
“小姐，你這樣打扮真的很好。世上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大街上那麼多漂亮姑娘哪個不是打扮出來的，你還以為真是天生麗質呢？”
周玉藍再次望向“瘦身鏡”中的自己。那個“自己”她越看越厭惡。
這裏的人都在騙她。
“開票吧。”周石說。
周玉藍脫下這身衣裙，兩個服務員一個開票一個幫忙裝包，還多贈送一條黑絲襪。
拎著大包小包兩人沿錦江朝公司走，周石抽著煙沒人說話。周玉藍忽然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要找哥哥來買衣服呢？僅僅是為了在下次見山青青時更漂亮點？還是為了滿足哥哥買生日禮物給自己的願望？
無論是哪個剛才在商場的感覺總令她不舒服，她覺得這世上隻有兩個地方能讓她舒服的。
一個是互聯網，一個是山青青身邊。而一旦在這兩個地方之外，她就如同異類般接受無數異樣的注視。
“怎麼不高興？”周石放慢腳步說，“生日就到了，開心一點。”
“哦。”
“藍藍，哥是真的很想見見他，哥也希望你能交個朋友，可也怕你被人騙。你就把他叫到成都來旅遊，旅遊的錢哥來付。”
藍藍頓了三四秒，忽然說：“哥，我覺得我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