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邁入構建和諧社會的新時代,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至少別在光天化日下幹那些齷齪勾當。
另外以各人遊居中國多地的經驗來看,上海人的奸猾,北京人的局氣,廣州人的冷漠,都是妨礙和諧社會建立的汙點。
現在是在景秀湖瀲的湖南省邵春市,湖南人給人一種“霸蠻氣”,當然這也是和諧社會的汙點。感覺如果發生內亂,湖南會是第一個軍事割據的地方。
不過這並不影響別人對它的好印象,湖南的美妙僅次於天府成都。
林娜和鬱星租住在南麓區富水路與芙蓉路交界的“和美小區”,四號樓負102室。
嗯,就是負102室,地下室,每月房租四百,太陽再好的天不開燈也暗如囚牢。屋裏唯一的換氣窗比鄰長湖街,在上下班高峰時抬頭仰望換氣窗,你能瞧見一場鞋品秀。拖鞋、涼鞋、跑鞋、高跟鞋,一雙又一雙鞋從窗前閃過。
但無論你仰望的怎麼努力,都無法瞧見那些鞋的主人長什麼樣。
小區旁邊是邵春市的母親湖,長湖,長湖上飄滿萍蓬草,夏天會開出美豔的金色小花。雨水豐沛時湖水會暴漲,惹得地下水也暗潮湧動,深夜在負102室中你屏息靜聽就能聽見地下水唰啦啦,唰啦啦流動的聲音,你甚至覺得隻要對牆壁揮上一拳,地下水就會衝破牆壁,噴湧而出。
哦請別誤會,這並不是在抱怨生活的艱苦,對於追夢人來說艱苦是必然的,追夢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就代表著艱苦,因為99%的追夢人都以失敗告終。
林娜和鬱星雖然窩在地下室,但對生活的富貴貧賤看得很淡。他們一心一意的追尋音樂夢,即便身居囚籠,也都築夢未來。
兩人通常睡到中午,起來吃份甜酒衝蛋。而後鬱星穿上69元一件的藍襯衫,乘坐24路公交去衡東區少年宮。
少年宮被企業承包,裏麵有大大小小十幾家教輔班,水平參差不齊。
鬱星在裏麵的一家教6-15歲孩子鋼琴,每堂課一個半小時,他拿到的報酬是六十。
真是廉價的報酬,而他會拿到這份“工作”也絕非他廉價,比他廉價的人才市場上有的是。他能有這份工作是因為早教機構的一位三十四歲主管看上他了。
是看上他的長相也好,看上他文質彬彬的藝術氣質也好,他得到了這份工作。
順帶提一句,該位三十四歲女主管離過婚,帶著個七歲的女兒,女兒也在鬱星的班上學鋼琴。
這些“隱情”林娜當然不知道,林娜看起來美麗溫柔,身上還有很好聞的氣味。但事實上她是個強勢女人,還有暴力傾向。她會打人,會摔東西,生起氣來能把一輛裝滿乘客的火車拖走。
倘若她知道鬱星和三十四歲的女人有這曖昧,那鬱星慘了,連地下室養的狗也會跟著遭殃。
鬱星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