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進三號樓。
看著電梯從十六樓下來,裏麵不會還有電梯小姐吧。
葉紅,一個人帶著女兒居住在這全邵春最昂貴的愉景一品。
時常被工作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單親媽媽。
電梯快到一樓時外麵又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鼻梁很挺的男人,瞧著有些眼熟。
他們一塊進了電梯,鬱星按下十一樓,低頭望著手上的花,前麵一個人小聲說:“杜老師,在邵春錄節目的這段時間就請你先住在這裏,愉景一品當然不能跟湯城一品比,可好歹也是個品嘛。”
高鼻梁小聲回道:“小彭,我沒那麼多講究的,住的舒服沒人煩就行。”
電梯“叮”一聲響,兩人禮貌的讓出條道,鬱星從他們中間擠過,康乃馨的花瓣不小心飄落一朵。
十一樓一共就兩戶,按響B座門鈴,裏麵的葉紅很快來開了門,她穿一件白色絲質睡袍,有些憔悴,但病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
她將鬱星讓進來遞上鞋套,鬱星正要將一路跟來的狗擋在門外,卻聽葉紅說:“沒關係的,讓狗進來好了,外麵那麼熱。”
“嗯這狗也不知道怎麼了,老喜歡跟著我跑,甩也甩不掉。”
“跟你親嘛。”
“可有時候就很麻煩。”鬱星遞上康乃馨,葉紅道聲謝,露出女人看見花時特有的微笑。而後她從櫃子裏捧出個翠綠色的花瓶來插這花。
“沒想到你還會送花。”葉紅說,“而且還知道我喜歡這花。”
“我不知道啊,花店老板娘推薦的。”鬱星環顧四周,考究的裝潢,挑高的客廳,優雅的吊燈,無一不顯露出優渥的生活。
“哎,小葉子呢?”
“上學去了。”
“那你一會兒還要去接她?”
“保姆會去的。”
“是哦。”
“要喝點什麼?天這麼熱。”鬱星本想拒絕,可又覺得拒絕不好,便接住葉紅扔來的罐裝雪碧,而後又往一隻塑料碗裏倒上些白開水,紅酒立馬喝起來。
鬱星問:“現在好點了嗎?我以前也得過一次腸胃炎,痛的冒冷汗。”
“基本上好了,可醫生說如果飲食還是不規律的話很可能複發。”
“是啊,要按時吃飯。”
“嗯。”
兩人安靜一陣,隻有狗的舔水聲在噠噠噠的響。
他們好像還是第一次在隻有兩人的私密空間相處,更何況這還是她的家,小葉子又不在。
不說話時氣氛就有點古怪,那並不是尷尬,那更像是……
“對了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葉紅說,“可就這麼幾秒鍾的時間,一晃而過就沒了。”
什麼幾秒,是一秒。
不過能在一個半小時的節目中找到鬱星出現的那一秒,葉紅算用心了。
“我躺床上的時候就看《超級歌手》,好幾次把肚子笑痛了,那些個參加的選手還真是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那評委也厲害,一個個不留情麵。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對一個小女人說‘人家唱歌是偶爾跑調,你是偶爾不跑調’他講這話時候的眼神完全就是鄙視啊。”
“是啊。”鬱星陪笑,但其實他壓根沒把海選裏那些歪瓜裂棗放眼裏。
“要不是那些拿到PASS卡的人唱的還不錯,還以為是個喜劇節目,重播我看了兩遍,每次都笑的不行。”
鬱星倒口雪碧說:“我以前也參加過中央電視台的青年歌手大賽,跟它這個一點不一樣。人家很正規的選手都是學音樂出身,我覺得還是正規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