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啊窩在保定有大廠，在合肥天津也都有門市部，我的客戶啊最遠到福建咧。”
“那還真是遍布大半個中國啊。”
“老我敬你一杯。”曹清波舉杯相碰，兩人一飲而盡。跟著清波說，“馬老板我千裏迢迢的從南京來這兒，也希望兄弟你能抬一手，大家一塊發財。”
“哎曹老板這話講到點子上了，要不怎麼說你們南方人精明呢，說話抓重點，不像那些沒腦子的講半天客套話，都講不到點子上，聽著真操.蛋……行，那我就給曹老板撂個底，我正打算把門市部開到南方去，特別是南京，以南京為中心輻射江浙，拿下江南。”
驢臉老宋聽了也興奮起來，連聲應承，“是是，先拿南京，再拿杭州，最後上海。”
“不行不行，沒有上海，老宋沒有上海。”馬老板嘬口煙說。
老宋不解，“怎麼沒有上海？上海才好啊。”
馬老板瞟一眼曹清波，故意考他問：“曹老板知道為什麼沒有上海嗎？”
曹清波想了數秒後說，“我想是不是因為上海是國際窗口，食品衛生管控的嚴，萬一要是哪位洋大人吃了這油出了事，那就成了國際事件了。國際事件還得了？那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了。”
“行啊，曹老板還真是明白人。唉說起來還真****，洋人算他娘個屁，上海還真把這當回事，不光食品衛生查得嚴，前兩天新聞裏不還說上海在嚴打出租車繞路加價嘛，為啥要嚴打，還不是因為兩個美國人在上海被出租車宰了嘛，啥屁事兒，大驚小怪的。”
“是啊，操。”
“所以上海咱們動不了，咱先在南京安營紮寨，曹老板貨源我來提供，你是南京人對那裏熟悉，先投資把門市部開出來。”
“馬老板，開個門市部不是問題，可你別怪我不懂啊，你這油來了我該怎麼賣呢？”
“曹老板這你就把心放肚子裏，我這十年的老行當了，我簡單跟你嘮嘮啊。你這油拉回去以後要勾兌三分之一色拉油，和三分之一棕櫚油。這樣好蒙混過關。勾兌好以後的油呢，再網上買些有牌子的紙箱、油瓶給灌進去，封裝，然後進入當地糧油市場。咱都是這麼幹的。放心沒有問題。”
曹清波聽著噴口煙連連點頭，把地溝油勾兌進正規油裏，再搞些油廠的隻想油瓶裝了，混進市場。
“噢還有一招就是給采購員回扣，比如飯店給的是要買9塊一斤的油，到你這給他7塊的，可發票上還是開9塊的，那他一斤不就拿兩塊的回扣了？這辦法百試百靈，還有一些小飯店的老板也是常客，畢竟誰都想賺錢，成本越低越好。”
“那要是吃出了事怎麼辦？前陣子不就出事了嗎？”
“放心曹老板，隻要你按3：1的量來兌，出不了事的。前些日子出的那事，說吃地溝油吃的發燒拉稀的，那一定不是我們這出去的油，我們這出的地油還是有良心的。3：1，別家他嗎1：1，能不出事？出事的生意長久不了。”
老宋敬馬老板一杯，誇馬老板有職業道德。可在飯桌上的葛建平卻板著臉。
1：3勾兌的地溝油不會馬上出現不良反應，但若長期食用，會有極高的致癌風險。1：1勾兌的油人家吃了拉稀，就再也不會吃了。而你這1：3的勾兌油，是********，會在潛移默化間要了人命。
有多少大腸癌小腸癌的患者，就是在不知不覺中長期食用勾兌油而造成的呢？
“馬老板，要是碰上有人來查了怎麼辦？”曹清波擔心的問。
可馬老板的回答很快又讓他“安心”。
“曹老板你就放心，俺們幹這行十年了，現如今還不是生龍活虎的。我跟你說這事啊，就是誰都管，可誰都管不好。”
“什麼意思？”
“是這樣。”馬老板掰著手指說：“你瞧，泔水歸衛生部門管，下水道歸環保部門管，營業執照又歸工商部門管。這樣一來，執法必須是聯合行動。曹老板，九龍治水聽過沒？九龍治水到頭來每一個能把水治好的，結果咱就受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