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道沉悶壓抑卻無比響亮的吼聲打破了黑夜的平靜以及段天和它之間的對峙。
隻見鬼犬短距離助跑之後輕鬆一躍就如一道黑色閃電跳向了段天所在的陽台。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到一陣絕望,所有人都看的分明如此強勁的跳躍能力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的致命,而躲在臥室偷看的年輕夫婦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這家夥呢。
就在鬼犬跳到半空之時,段天猛地站了起來,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視下,用力地扣動了捕網槍扳機,5道鋼釘以迅猛的姿態拉開一張大網將鬼犬從半空中硬生生的拉向了地麵,直到合金大網將鬼犬牢牢地困在地麵,重新緊握鐵槍的段天忽然笑了,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你完了。”段天心中默念,一股氣勢在段天的體內孕育。
合金大網中的鬼犬似乎有所察覺,開始瘋狂掙紮,就在鬼犬奮力撕扯中,無比結實的合金大網頃刻間被扯開一個大洞,立刻高高昂起它的頭顱而就在這一時刻,它目光所及的上方忽然亮起了一道閃電般的寒光,以及一股蓄勢待發的驚天氣勢。
這股驚天氣勢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不斷增強,在這股氣勢的助長下,那一道寒光以決然的姿態在它的眼中越來越亮、越來越大,它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這股氣勢給攝住了,它已經陷入了這股氣勢所營造的泥潭之中,這一道寒光以及這驚人的氣勢統統來自一個隻配做為它食物的生物身上,它不甘心!它絕不甘心!這是對於它靈魂的蔑視,瘋狂的野性讓它的前肢掙脫了泥潭的束縛。
緊握鐵槍的段天從陽台上一躍而下,借著俯衝的力量,他將鐵槍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不帶任何猶疑的刺向了一動不動的鬼犬的眼睛。
無論它的鱗甲有多麼的堅硬,眼睛始終是它的弱點,鐵槍輕鬆地穿透了它的眼睛、一並刺穿了它的大腦、刺進了它的身體。
俯衝而下的段天重重地撞在了鬼犬高高揚起的利爪之上,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鋒利的爪子輕易地穿透他的衣服、皮膚、肌肉、骨骼、內髒。
他有些艱難側頭望向家的方向,他看到了身穿碎花裙子的女兒,此時正站窗口遙遙地望著他。他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離自己的女兒是如此的遙遠,這是一個他永遠都走不到的距離,這就是他的選擇,這就是他的命。
當正一念和鬼手趕到現場的時候,整個現場已經超出了正一念的預計,血液幾乎將整個草坪染紅,而一隻鬼犬此時正橫躺在一張已經破爛大網之內,一根明顯是由特殊材質打造的鐵槍橫插進了鬼犬的眼睛裏,刺穿了他的身體,可是鬼犬的利爪也同樣穿透了段天的胸腔。
正一念望著跌坐段天身旁已經哭成淚人的段玉玉,腳底一軟幾乎就要站立不住,一股悲愴的悔恨的思緒占據了他的心頭,如果他能早一點通知段天,也許情況也就會不一樣,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鬼手:“阿天,你怎麼樣了?”
段天:“咳…咳…我…快不行了…替我…照顧我…女兒…還有您是…對的!!!”這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們所說的對與錯,除了他們自己。
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段天,正一念已經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悲愴的說:“我該死,我對不起你,我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可我沒有及時告訴你們,是我該死啊。”
“小正…這是我…的命…和你沒有關係…聽我說…這種野獸…最致命不是它們的利爪…而是它們…攻擊中所附著某種帶有…灼燒破壞性的物質…是它徹底破壞了我的身體機能…就好像那武俠小說…裏至陽至剛的真氣進入到了別人的…體內一樣,又有點像毒……”說到這裏的段天,忽然就像身體中爆發出了某種劇烈的痛苦,段天的身子猛蜷縮在了一起,全身皮膚都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潮紅色,呼吸越來越急促。
可忽然段天猛的一咬牙,一縷鮮血順著段天的嘴角流了出來,不知是被血氣一衝,還是回光返照,段天的眸子竟亮了起來,精神也仿佛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