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無垠的荒野上,一個孤單的身影在緩緩前行。
忽然這個身影停下了腳步,無數雙赤青色的眸子在荒野之上亮了起來。
鬼犬!無窮無盡的鬼犬!
突然出現的鬼犬遍布整個荒野,遍布了孤單的身影所能看見的每一寸空間。
萬千鬼犬近乎瘋狂的向身影撲去,僅僅隻是頃刻之間,這身影已經被鬼犬撕了個粉碎。
黑暗,無盡的黑暗,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到黑暗之中。
一切又在黑暗中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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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盡頭的死結,一個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的死亡循環,黑暗成了所有一切的歸宿。
躺在地上正一念猛地睜開了雙眼,黑暗仿佛一個漩渦一點一點的將正一念的靈魂吞噬,無邊的孤寂仿佛毒藥一般侵蝕著他的心靈。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助、如此的孤獨。
他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他大睜著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一滴淚水,他隻能就這樣睜著自己的雙眼,望著暗淡無光的天花板。
“嗷嗚~~嗷嗚~~~”
怪異的吼聲忽然隱隱傳來,正一念幾乎條件反射地從地麵坐了起來。
鬼犬!!!
鬼犬又出現了!正一念立刻起身向訓練室外跑去,隻見大家此時已經神情緊張地站在了監控屏幕的前麵。正一念在鬼手意味深長地對視中走到了屏幕的前麵,隻是望了一眼屏幕,便被屏幕上的畫麵給驚的挪不開眼神。
隻見屏幕上一條黝黑地深黑色裂縫,懸在大廳的正中央,這次的空間裂縫明顯比之前一次增大了1倍有餘,從其中走出的鬼犬一隻接著一隻,吼聲更是一次高過一次。
大廳中的納米線,早就在空間裂縫出現的時候升了起來。
隻是這次幾乎所有的鬼犬都停在了納米線所包圍的範圍以內,所有的鬼犬都衝著充斥著納米絲的空間低聲咆哮。
戰鬥終於在正一念等人的沉默中,以一種眾人難以預計的方式,緩緩拉開。
所有的鬼犬圍成了一圈,尾巴向內,腦袋向外,腿部肌肉隱隱鼓起,隻見數十隻鬼犬以無死角的姿態向各個方向衝刺,除去兩隻撞在柱子上的鬼犬被擋在了圈內,其他鬼犬都以及其慘烈的姿態被切割成了一排排工整的肉排,鋪滿了地麵。十不存一的生存機會!
仿佛有一隻手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用這些異族的生命,以一種近乎藝術的手法繪出了一朵由肉排為花瓣、空間裂縫為花蕊的死亡之花。徐蒙死死地捂住了段玉玉的眼睛,不忍在這個孩子心中留下令人絕望的噩夢景象。
即使是鬼手,也沒有想到鬼犬會選擇這樣一種方式來破局,如此直接,如此慘烈。
血液頃刻間肆意橫流,一副極度詭異、抽象、恐怖的畫作,在眾人的眼中呈現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是比正一念噩夢更加可怖的場麵。
捆綁著納米絲的柱子很快就在鬼犬的撞擊下斷裂倒地,連帶著納米絲也在這一刻失去了效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僅餘下的兩隻鬼犬,開始滿屋子搜索。
不一會兒功夫,兩隻鬼犬已經嗷嗷叫地摸索到了地下室的暗門處。
鬼手和正一念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都到某種情緒,同時間正一念還有了另外一種感覺,仿佛在鬼手眼中所感受到的情緒隻是他自己情緒的一種反射而已。
“你們帶著孩子到訓練室裏去,這裏有我和正一念就可以了。”鬼手旋即吩咐道。
“一念,你們要小心啊。”徐蒙正小平二人都被鬼犬的慘烈給嚇壞了,拉著段玉玉走向訓練室。
“怎麼樣?”鬼手隨手抓起一把他自己特製的戰刀,望向抓著弩弓的正一念。
正一念隻是側頭看了一樣鬼手,不再說話,聚精會神的盯著地下室的暗門,一旦鬼犬闖進來,他手上的弩弓必然毫不留情。
“嘿嘿,有點覺悟了。這事情可不容易啊。”鬼手的嘴角拉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砰砰、哢哢”一陣木板崩裂的聲響。
“呼呼……”正一念隻見暗門處一道黑影突破木板衝下樓梯,不由分說迅速扣下扳機,一隻弩箭射向了黑影,黑影立時身形受阻,黑影向外偏移落向樓梯一側的地麵。
而鬼手自然已經等待良久,手中戰刀輪圓,就在鬼手揮動戰刀的同時一種難以言明的氣勢從他的身體中勃然迸發,凝聚成了一股青色的清流旋繞在戰刀的刀身上。
“噗~~~”一時間鮮血飛濺,搶先突入進來的鬼犬的大頭應聲落地,幹脆利落。
“嗷嗚~~~”一道更加淒厲的叫聲順著聲音撲向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