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念隨著朱淨的話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這樣的談話太沉重了，哪怕隻是短暫的交流，這裏麵承載了太多太多沉重的內容。
朱淨已經被這樣的痛苦折磨了太多太多次了，甚至已經麻木了。
“生，未嚐不是一種痛苦；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對於他們來說，痛苦的活著不如安靜的死去，那些孩子死的很安詳，這是獨孤絕留給我們的另外一個迷，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除了他自己或許沒有人能給我們解答了，我也曾經問過冥月，可被冥月拒絕了，而且這是他答應領導獸戰士的條件，所以關於‘殺’之道，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個迷。你能跟我說說你說過的‘魂丟了’是什麼意思嗎？”
正一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重複了一次朱淨的話：“生，未嚐不是一種痛苦；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您說的真好！您覺得我說的應該是什麼意思呢？”
“我和沙均海是這樣理解的，覺醒要以靈魂為代價！”
“你們相信有靈魂？”
“沒有直接證據，但‘殺’之道是很好的側麵證明材料，這是沙教授提出的，我現在有些相信了！”
正一念沉默了，如何才做到獨孤絕所說的千變萬化，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改變自己的靈魂，這才是一切的根本，隻有改變本質才能讓人成為刀、成為陽光、成為糞土、甚至成為萬物。
“在回答你之前，我是否可以問你2個問題？”
“你說。”
“第一個，這樣的獸戰士到現在為止究竟有多少批？”
“總共有3批，而且第3批屬於最後一批，通過我和毛師長以及某些人的努力，這個計劃已經被徹底禁止了。”
“第二個，獸戰士可以與……”
正一念沉默了，這是他無法輕易說出來的話題，可他必須說出來，他需要做這個確認。
“正常人類繁衍下一代嗎？”
朱淨像見了個鬼一般死死地瞪著正一念：“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除非除非……”
“獨孤絕！段天！”正一念的話語如同利刃重重落在了朱淨心頭上。段玉玉的情況似乎有些可以說的通了。
“你說的是那個女孩……！！！”朱淨生生的停住了話頭，他已經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這個以後再說吧，反正目前看來是正常的，回頭有時間我帶來給您看看。您是一個偉大的人，值得我的敬意和信任。在我看來，靈魂是存在的，而且在覺醒的初始會進入到極為不穩定的狀態，如果在這種狀態下強行使用覺醒的能力會給靈魂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這個不穩定的狀態大約會持續30分鍾左右的時間，因人而異，希望能對您有所幫助。”
“可是你有辦法救治這種損傷？”朱淨隔著玻璃望了一眼已經起床下地走動的關長青。
“得到既意味著失去，您比我更清楚，您不該有這種僥幸的心理！”正一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難掩的苦楚。
“是啊！……老朽心朽了，連這樣的問題都看不透了，還枉稱自己是過來人。哈哈哈哈哈，人生的坎若是能輕鬆過去，就不叫坎了。”大笑的朱淨臉上看不到一絲喜色，滿眼都寫滿了悲愴，這是他積蓄了半個世紀的憤怒與悲愴，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堅強僅僅隻是看似堅強，其實這是他內心最深的軟弱。而且這是他一生揮之不去的心結，沒有人可以替他解，他自己也不行。
“其實無論人類還是動物，又或者獸戰士，在我目前有限的理解中，靈魂的本質都是一樣的！我能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這樣的談話我想以後也沒有必要了，請幫我轉達上麵，活著的我遠比死了的我作用更大，希望他們慎重考慮。還有，謝謝您告訴我師傅和師兄的身世，師傅我會照顧好的，您不需要擔心，如果有一天師傅能醒過來，我會勸他來見您的。希望我們下一次的見麵，不再是以這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