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山路上,一個身體羸弱的少年背著裝滿樹枝的籮筐艱難地低頭下行著。那少年不過八九歲的樣子,雪白色的短發使他異於常人。少年由於長期嚴重營養不良而骨瘦嶙峋,一滴清汗順著他看得見顴骨的消瘦麵龐淌下。少年抬起頭,露出他血紅色的眸子,這使他看起來更添一份妖異。出乎意料的,少年的目光中沒有半分因弱小而產生的自卑,恰恰相反,那眸光中充滿了與他年紀不符堅毅與執著。
他叫雲漠,母親雲瀅曾是天嵐帝國四大家族之一的雲家的直係族人。說是曾經,隻因為雲瀅現在已經被貶出了內族。
虎落平陽被犬欺,當初懷著身孕的雲瀅隻身一人跋山涉水來到這遠離內族的外族時,幾乎所有人都用嘲諷的目光打量著她。雲瀅不出意料地被孤立了,甚至直到她臨盆都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她。雲漠出生那天,雲瀅難產了。從那以後,雲瀅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
雲漠很小就自立了,盡管九年來他一直是被同齡人嘲笑和欺負的對象,但雲漠一直不卑不亢,他要用行動來給那些看不起他與他母親的人一個狠狠的巴掌!
砍柴、生火、做飯,這套工作雲漠已經重複了無數遍。然而今天卻有些不同,為了賺錢雲漠特意爬進了深山砍回最好的生火材料。背著這麼重的東西走了這麼遠的山路,雲漠的腳腕已經發腫了,一陣又一陣暈眩感襲來,雲漠咬了咬牙,堅持著邁出一步步。雲家府邸在這個叫做天月城的無名小城的最南麵,當雲漠走到雲家的勢力範圍內時,整個身體都酸痛得厲害。
看到雲漠出現,一群同輩少年聚攏過來,將雲漠圍成一個圈。
“喲,看看這是誰呀?”為首的那個高大健壯的男孩目光中滿是惡毒,戲謔地道,“這不是那個****女人生下來的野種嗎?”
雲漠認識這個男孩,他叫雲撼,是雲家這個外族的族長之孫。這家夥是這裏的小霸王,行事向來囂張跋扈,不過這個可恨的家夥倒也很有天賦,七歲時便成功覺醒了體質屬性,當時震驚了整個天月城。五年下來雲撼已經到達了九星玄士的境界,隻差一步就可以正式進階成為一名玄師了。
“我呸,你才是野種。”雲漠毫不怯懦,直視著雲撼。
“哈哈哈!”雲撼狂笑著,麵部表情甚至有些變形,“你一個連玄士都不是的廢物,居然敢挑釁我這個準玄師?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此話無疑刺中了雲漠心靈的痛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煉玄術,隻有覺醒了自身玄屬性的人才可以,這些人就是玄者體係中最低等的玄士。雲漠現在已經九歲了,可是他的玄屬性依舊沒有任何覺醒的跡象,如果一個孩子到了十歲還沒有成功覺醒的話,估計此生是無望了。
雲撼身旁的一個尖耳猴腮的男孩譏笑道:“快看老大,這家夥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
另一個男孩冷冷道:“老大,和垃圾廢什麼話,揍他就行了!”
話音剛落,雲撼身後的那群小嘍囉便一擁而上,將雲漠撲倒在地,雲漠背上的籮筐也掉了下來。雲漠此時已經精疲力竭,很難再有所反抗。拳頭如雨點般打落,劇烈的痛楚幾乎要奪取雲漠的意誌,漸漸地他的臉變得青一塊紫一塊,可是自始至終雲漠也沒有吭一聲。
許是覺得不過癮,雲撼大喝一聲:“讓開,我來!”土黃色的元素在他右拳上凝結,很快他的右拳被一層堅硬的岩石包裹了。雲撼的玄屬性是土,這招便是最基本的土屬性玄術·岩拳。
雲漠掙紮著擺脫了嘍囉們的限製,從地上艱難地爬起。雲撼的拳頭狠狠地打在雲漠的腹部,由於力量太大,雲漠倒飛出去,麵朝下地趴倒在五米遠外的地上。
雲撼蹲下身子,從地麵上撿起一縷雲漠掉落的白發,輕哼道:“野種就是野種,居然天生頭發就是白色的,你這家夥上輩子一定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