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終於忍不住發出撲哧一聲笑,用力地揉了一把她的頭發:“你看童話看多了吧,以為我是灰姑娘啊。”
“能做灰姑娘也不錯啊。”這個中產階級家庭長大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從來沒有吃過苦的獨生姑娘眼裏冒著紅心,意淫著灰姑娘和王子見麵時的美好畫麵,隻差沒有流下口水來。
黃葉苦笑著搖頭:“你真該去看醫生了,哪個王子會娶一個拖了一堆油瓶的女人。”
“哪裏是油瓶啊。”章盈盈不認可地豎起了眼,急了起來,“小嫩草那麼帥,你應該說是美麗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頂級無敵的花美男油瓶才對。”
這有區別嗎?黃葉頭頂豎起一片黑線。
章盈盈是自己弟弟黃草的忠實愛慕者,隻要是和他扯上關係的,她就會特別激動,比她這個做姐姐的還過火。
“還有,黃花雖然沒有你漂亮,但也是清新小可愛的十九歲大姑娘,能和油瓶那種髒兮兮的東西相比嗎?”愛屋就要及烏,哪怕是說黃草的妹妹,也是不容許的。
黃葉抿唇直覺得好笑,卻認可地點頭:“好,不是,不是還不行嗎?”
章盈盈這才滿了意,丟一顆花生米進自己的嘴裏。
無奈地搖了搖頭,黃葉抽出了自己的小賬本又算了起來。她的指落在耳垂邊不經意地彈著,耳垂小巧白皙,天生的麗質使得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處都透著富家小姐般的精致。
可現實中的她卻根本和富家小姐掛不上勾。一個生病做不了事卻固執的父親,兩個正在讀大學每年要一筆不菲學費的弟妹,都快把她榨幹了。
幸好當年母親離開時帶走了黃果,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下來。
想起黃果離開時小臉上眼淚叭叭的、拉著她的衣襟一遍遍地請求她留下自己的樣子,黃葉的心口又微微泛起疼來。
強咽下心裏的那份愧疚,黃葉咬唇繼續算賬,眉頭卻一點點收緊。
衣角,被人輕輕地拉了拉,黃葉撇頭,看到章盈盈的手。
“葉子,若是總裁自己也喝多了才誤睡了你該怎麼辦?雖然說你長得漂亮,配他一點兒也不為過,但這年頭不都興強強聯手嗎?我聽說總裁好像有了女朋友,還挺有錢的呢。要是他顧及這些,想辦法讓你離開呢?”說完這些,她的表情已經變得沉重。
聽到這話,黃葉的眉頭再次壓了下來。
睡錯人的問題是相當紮手的,但還有更為現實的問題豎在她眼前。
這些年憑著她拚命做業務掙得的收入本來供弟妹上大學已不成問題,隻是去年父親生了一場大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借下了不少錢。
她算來算去,如果再賣力一點,加上年底豐厚的獎金,還債和供弟妹上學算是勉強夠了。但公司規定,中途離職的人是沒有獎金的,若是江凱倫因為此事而辭退自己,她還真麻煩了。
欠的都是親戚的債,那錢個個都催得緊,年底是一定要還的。她又不能不管弟妹的學業……
黃葉在心底重重地歎了一下,無力地搖了搖頭。
“若他真沒有那個意思,隻要你不去找他,估計他也不會來找你吧。他成天神龍不見首尾的,能不能再碰到都難說呢。”章盈盈看她這樣,有些心疼,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