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凱倫直接無視了他的問話。他的興趣卻越濃,挑高了一邊眉毛看江凱倫:“那念晚兒呢?據我所知,你們已經是公認的一對。”
“我們是不是一對,你難道不清楚?據我所知,你對她挺有好感的……”
他沒有說得更清楚,商航宇已經摸起了鼻子,把真實的表情隱藏在了指下。
車來了,黃葉準備上去,商航宇推了他一把:“不下去拉人?”
“不是還要考察嗎?”江凱倫白了他一眼,啟動了車子。
黃葉上車之時,感覺到有異樣的目光朝自己這邊看過來,等她抬頭看時,隻看到一輛沾滿泥漬看不清原貌的車駛過。
等她回到城裏,黃小雲就打來了電話,一開嘴就是八卦。
“葉子,有位大老板準備投資一條高鐵路線從尚市到帝都的,會從我們這裏經過。大老板說了,我們這一段不要大家出一分錢,還會在這裏建一個站,到時你回來就隻要一個鍾頭,看你爸就方便了。”
黃葉不知道哪來這麼慷慨的一個大老板,又忍不住想起上車時看到的那輛泥糊糊的車。車裏的人雖然看不清,她總覺得有一股親善之感,暗自又將高鐵與那輛車裏的人聯係起來。
從鄉下回來,她又去了趟黃草的學校。黃草,是她最不放心的人。她沒有直接去找他,而是找了他的輔導員。
在得知他現在各科成績都很優異,還有可能被保送國外讀研時,她比中了大獎都開心。
在經過宿舍區時,她看到了黃草。他長高了不少,手裏拿著幾本書,後麵跟著一個女孩,一躍一躍的,邊跑著叫他邊追他。
他依然一副酷酷的樣子,連頭都沒有回。那女孩也不介意,跑到他麵前,一邊喘著氣,一邊歪臉跟他說話分明就是他的愛慕者。
黃葉意識到黃草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將身子隱了進去,唇角卻溢出了笑意。
這麼酷酷的黃草,看來,這個女孩得費不少心了。
坐在回程的車上,黃葉忍不住更多地想起了黃草,想起他站在大學的林蔭路下滿麵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樣子。
“姐,我是個男人,家裏的負擔我不扛誰來扛!”他挺著瘦削的肩膀,十八歲大男孩急速地躥著個頭,營養卻跟不上,人單薄得不像樣。
他死都不肯上大學,拽著她的手就是不讓她去交學費,那天,到底沒有報成名。
她氣得甩了他直接回了公司,他真的去找了工作。她隻能讓章盈盈帶話:如果他不去上大學,就永遠不會見她!
第二天,章盈盈給她帶來了一張交費證明和他的一句話:可以上大學,但前提是她要承受得住他的學費。隻要有一天讓他知道她無力承愛學費,他就會義無反顧地退學。
他們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博弈賽,她努力努力地工作,不讓自己的財政出現問題。他耐心地等候,等著她的經濟支柱倒踏後承擔起所謂“男人”的責任。
父親的病讓他給瞅到了機會,當時就辦了休學,氣得她當場要跟他斷絕關係。好在最後,被大家勸住,他和她重新劃定了楚河漢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