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開一輛,我的?”商航宇甩著車鑰匙征求他的意見。他的車子停在另一側,沒有注意到黃葉。
江凱倫煩亂地擰了一眉,嘴裏道:“突然不想去了,我還有事。”說完,大步走向自己的路虎。
黃葉意識到有人走近,抬起了頭,看到是江凱倫,頭又垂了下去。
“怎麼還在這裏?”江凱倫的聲音裏透著不悅和煩躁。
黃葉如實回答:“我不知道這家酒店在什麼位置……沒帶錢包,沒錢打的。”
這些天,她白天都幾乎不吃東西,所以幹脆連錢包都懶得帶,隻帶幾塊錢的公交費。
江凱倫的臉色更加難看,悶聲悶氣地打開了車門。黃葉默不作聲地鑽進去,後座。
江凱倫杵在那裏沒有動,太陽穴暴起,泛著怒氣。“如果心不甘情不願,就盡早說!”
閉了閉眼,黃葉搖頭:“沒有。”
江凱倫走到副駕位,拉車了門,她下車,坐進了副駕。江凱倫這才緩和臉色,走到自己的位置,啟動車子往外開。
商航宇一直沒有離去,一根拇指撐著下巴若有所思,視線跟著車子走。黃葉因為沒辦法與江凱倫相對,扭頭看向外麵,自然把他的表情收在眼裏。
沒有細究,她迅速扭開了頭。
一路上,她沒有和江凱倫說半句話,就像兩個人根本不認識。江凱倫也沒有理她,手上的煙卻沒有停,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黃葉的肺承受不住咳嗽起來,他才掐滅。
他掐煙的力度很大,壓得指節泛起了白。
一到酒店的客房內,黃葉默默地放下東西,進了浴室。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江凱倫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發。
他應該把她趕出倍愛,一輩子都不要再看到她的,可結果卻是:自己不僅把她留下了,還繼續讓她做女人。
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來。
他轉頭坐倒在沙發裏,偏頭看到了她的包。沒拉拉鏈,包裏的東西露出一些,最顯眼的是那張支票,沒記錯的話,是於梅給的那一張。
江凱倫狠狠地擰起了拳頭,煩亂立刻化成了怒火。他覺得胸肺都在燒,打電話叫了一瓶酒。
酒很快送來,他連連灌了好幾杯,直到冰凍的酒夜將腸胃冰得發痛,才擰眉停下。
黃葉終於衝完了涼,比平常慢了許多。其實,她早就衝好了,隻是不知道以何種姿態與他相對,在裏麵遲疑了好久。
披著僅有的浴巾走出來,看到喝酒的江凱倫用一雙腥紅的眼睛看著自己,她又想起了父親死前的樣子。也是這樣的,泛著絕望,就那麼直直地翻過去,再沒有醒過來。
父親此生對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隻有一個字:“讀!”
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代她認錯。她覺得心被什麼東西挖著,無盡滴血,疼得無以複加。
不願意再看他一眼,甚至沒有征求他的意見就將燈關滅。所有的都關掉,連床頭燈都沒有留。
江凱倫感覺麵前一片漆黑,借著室外淺淺的光線,看到她爬上床,平躺在那裏,像個死人。
痛、煩、怒相互撕扯,他甩下了酒杯走向她,直接扯掉她的浴巾,沒有任何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