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凱倫慢慢地坐到了她身前,眸光幽暗地看著她:“為什麼生氣?”
明知故問嘛。
黃葉也不去找遙控器了,回瞪了他一眼:“那你也說說,你又為什麼生氣?”
如果不是他生氣,她又怎麼會被惹到生氣?
“我為什麼生氣你不知道?”某人的臉黑下來,沉得像就要下暴雨。
黃葉咬唇,一臉倔強:“我就是不知道!”
指緊了一緊,他最想做的是將麵前這個女人直接掐死!
“連孩子都不要就跟著那個男人離開,一整晚電話也不打一通,隻發一條短信了事,我為什麼不生氣?”讓他更生氣的是,她要結束和他的合作,竟然叫那個小子來說。
她這是準備拋棄他投奔那小子懷抱的意思嗎?
“昨天晚上,他對你做了什麼?”他問,極度小肚雞腸的表情。
“他是我弟,能做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她竟有些生氣,不悅地低吼,要甩開他的手。他的手握得那麼緊,怎容她甩開。
不過,在聽到她這麼說後,他的心情突然好起來,握腕的力度自動減輕。
“可是,你又憑什麼因為這個跟我生氣?”黃葉馬上發現了不對勁,扭頭過來反問,“你隻是凱凱的父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黃葉!”臉再次繃實,一臉的盛怒。
黃葉拉直了自己的纖背,與他相對:“難道我說錯了嗎?你的妻子是念晚兒,要管你也應該管她!”
“黃葉!”他再吼了一聲,這一聲被上一聲更大,更顯露怒火。然而,吼完這一聲後,他便沒再說什麼,甚至在她一掙後放開了她。
黃葉有點些心傷地點點頭,其實這些兩人都心知肚明,隻是擺明說出來時,還會難受。
偏開頭,抹去眼角就要滑下的眼淚,她聽到他在說:“總之,我不準你跟黃草在一起!”
她本就沒打算過和黃草結合。
這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對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說這種話,不是自找麻煩嗎?她已經掉入泥潭,不想陷得更深。
許久,江凱倫終於平複了些情緒,低低出聲:“對於還未實現的事情,我不能拿出來做為挽留你的籌碼,但我保證,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盡快肅清自身的牽絆,一步步朝你靠近。但黃葉,也請你朝我這邊看,讓我知道,這一次你不會後退,不會再像幾年前那樣把我推開!”
默默地低了頭,他的這番話,她不心動是假的。她明白他的話意,他是要離開念晚兒跟自己在一起。她沒辦法點頭,一點頭就代表她是破壞他們家庭的第三者。
父親的死已讓她對第三者這個詞恨之入骨,敏感至極。
沉沉地歎一聲,江凱倫將她拉入懷抱,唇落在她的發上,輕輕地吻著。
就算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他都無法對她放手。人生,可以遇到無數的異性,但對的合適的自己喜歡的又無條件相信的,卻隻有這一個。
放開了,他不知道餘生心將安放何處。
“我不會逼你的。”他道,目光柔軟地撒在她的發頂,和煦得就像午後的陽光,“你知道嗎?這輩子我隻碰過一個女人……”
心猛地抽了一下,黃葉猛抬頭,腦袋重重地撞在他的下巴上。不去顧忌頭頂的疼痛,她的耳朵裏反複響著他這句話:這輩子我隻碰過一個女人……
“你和念晚兒……”
扣扣的敲門聲打斷了她想要問出的問題,拉開門時,她看到了黃草。他眼裏滿泛著怒火,像一座山站在她麵前,這是一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
黃草不是一個愛表露情緒的人,對外,他永遠是一副寡言而嚴肅的形象。這個世界上,能讓他變臉的,隻有一個人!
他一手握上了她的腕,“凱凱呢?我們走!”
話未說完,手已用力,將黃葉揪出了房間。
“你想幹什麼!”背後,江凱倫緩緩走來,“在這裏搶人,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嗎?”
黃草看都懶得看他,隻對黃葉道:“你的公司跟他的公司再沒有聯係,你已經不受他的控製了。”
黃葉的眼睛眨了眨,這件事明明是她公司的事,明明是章盈盈經辦的,他怎麼知道?
章盈盈!她馬上想起了章盈盈跟自己說起此事時明顯閃躲的目光。原本以為那不過是因為她第一次瞞著自己私自做了決定所以心虛,此時被黃草這麼一提,突然醒悟:“解除合作的事是你辦的?”
黃草不回答,算是默認。看到江凱倫步步朝這裏走來,扭唇狠狠地加了一句:“你不走,還想做第三者嗎?樓下有不少記者,他們等不及要把你搬上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