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手機的指一時掐緊,黃葉狠狠地罵了一聲:“卑鄙!”
“如果對老公下手也算卑鄙的話,我認可。”她大度地表示,既而又冷下了聲音,“就算卑鄙又如何?這些天我打了催卵針,醫生說百分之百可以懷孕。我懷孕了,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嗎?”
無力地放下手機,黃葉已然沒有力氣再罵人。江凱倫再有自製力,也敵不過藥物的作用,自己被那東西害過一次,自然知道厲害。所以,這一次,念晚兒贏了!
雖然早知道與江凱倫沒有未來,但看到這些照片,聽了念晚兒的話後,她還是很不舒服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煩燥。
她關閉了手機,接了凱凱,決定去旅遊。收拾出簡單的行禮,她像逃難一樣離開了香市,連章盈盈和黃草都沒有打招呼,隻留了一張字條。
……
“您好,您撥的號碼已關機。”手機裏,無數次想起這個聲音,江凱倫煩悶地撂下了手機,擰眉正好看到張劍走過來。
“念晚兒找到了嗎?”他問,語氣很不好。
張劍搖頭:“所有的酒店都查過了,沒有她入住的記錄。”
難不成會飛?江凱倫的眸子慢慢縮了起來,看向遠方,像一頭預備撲倒獵物的豹子。
片刻,回頭,看向張劍:“去查一查黃草在本市的所有物業,弄清楚後派人一處一處地找!”
“是!”張劍應了一聲,往外就走。
江凱倫擰著眉頭走到窗口,隨手摸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黃葉莫名地失聯,是否因為念晚兒做了什麼?隻有把她翻出來,才能弄清楚。
那晚,在被黃草和念晚兒聯合設計後,他難受到差點崩潰,卻還是在最後關頭推開了念晚兒,從二樓一頭紮進一樓的遊泳池。雖然沒有受傷,但因為藥物的緣故,在醫院裏呆了一天一夜。而念晚兒,也趁機再次逃跑,藏得無影無蹤!
麵對他對念氏加壓撤資,她全無反應,一副要跟他對抗到底的樣子。江凱倫想不通了,麵對一個三十年來都不曾對她動過心、給過希望的男人,她憑著什麼固執地堅持下來,堅決地不肯跟自己離婚?
他沒有深入地去想,黃葉以外的女人,都不是他思考的對像。
黃葉和凱凱失去聯係讓他非常心焦,有種骨肉被剝離的感覺,他已經好久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他們去了哪裏?
念晚兒很快被從黃草新買的房子裏搜了出來,被帶到江凱倫麵前。看著這個昔日的好友,如今的妻子,內心的仇敵,江凱倫覺得味口失盡。
“既然來了,就把離婚協議簽了吧。”沒有多少感情地開口,甚至連責問都沒有一句。在她麵前,江凱倫永遠是冰冷而無情的。
念晚兒狠狠地拍開了遞過來的筆,對著江凱倫就是一陣吼:“我不簽,這個婚,我永遠都不會離!”
她不再是那個溫婉的念晚兒,徹底揭開了醜陋的麵貌。
“你想和我離婚娶黃葉?我不會成全你們的!”
江凱倫隻是揉了揉眉,卻沒有生氣:“如果你覺得拿整個念氏做陪葬也可以的話,我沒關係。不過,念氏沒有了,你們家所有的人都隻能自謀生路,你覺得他們受得了嗎?怕連你自己都會受不了。”
念晚兒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凱倫,從他臉上看到了絕情,她的臉是抬著的,此時眼眶裏裝滿了淚花。
“一日夫妻還百日恩,你何苦做得這麼絕!”片刻,壓抑地低吼。
他沒有回答,眼裏隻有清冷。
念晚兒咬上了牙,她想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個男人。無情,冷酷,不講情麵!除了表皮,他就是一隻嗜血的狼!
“我們以前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她受不住般哭了起來,換了策略,想要喚回他的心。
江凱倫扯起了唇角:“如果現在離婚,我們以後還可以是朋友。”言下之意是,再晚,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念晚兒受了刺激,聲音猛然轉為尖銳:“你休想叫我離婚!我已經懷孕了!孩子是你的,你要負責!”
“孩子不是我的!”他竟然不怒,隻是平靜地陳述。不關心的人,再怎麼鬧都與他無關。
念晚兒橫蠻起來:“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那天的事我可都拍照片了,就算你不承認,照片也會幫我說話!不管是不是你的,孩子沒生下來,你就沒有證據證明孩子的身份,就不能跟我離婚!”
她抖著身子說出這種話,連自己都覺得不要臉。但反正都不要臉了,還在乎什麼?
“照片?”江凱倫的重點放在了這上麵,臉突然壓了過來,“你給黃葉送過照片?”
念晚兒的身子顫了一下,沒想到他如此機警,竟猜出了自己所做的事,臉僵白著,好久都不敢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