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端著醒酒茶走進來,不解地看著她,“你這是……”
“找黃草。”章盈盈大方地回答,兩根眉毛飛舞,又了有當年的氣韻。
“他……”
“葉子,我想好了,要用半年時間好好地追一個喜歡的男人。”她打斷了她的話,放下眉筆去打口紅。鏡中的章盈盈,唇紅齒白,煥然一新。
這樣的她生機勃勃,鬥誌昂揚,比在公司做管理的時候還要有霸氣。
“你怕不怕……失敗?”她小心翼翼地問。不是有意潑她的冷水,而是她太了解這兩個人了。一個固執,一個已經傷痕累累,她不希望章盈盈追到最後最到的是更多的傷。
章盈盈無所謂地偏頭:“怕什麼!就算失敗了,至少證明我曾經努力過,不是嗎?”
她飄然而去,留下一股香風,黃葉忘不了她那句話:“就算失敗了,至少證明我曾經努力過,不是嗎?”
她,在麵對江凱倫和所有困難時,是否努力過?
她收拾了幾樣東西,主動回了江凱倫的家。
屋外,停了幾輛不屬於江凱倫的車子,誰來了?黃葉一臉疑惑地沿階而上,看到門口大開,一路進去站了好幾個黑衣保鏢,跟木樁似的一動不動。
她站在門邊,一眼看到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但威嚴寫在臉上,全身上下無處不透著貴氣。
江凱倫恭敬地站在他麵前,正在說話。黃葉側耳,並不費力就聽到了他的話:“我從來沒有同意過要和念晚兒結婚,結婚證也是爺爺您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代為辦理,對於這樣的婚姻,我沒辦法負責任。”
“怎麼跟爺爺說話的!”江山也在,聽到兒子這麼說話,跳出來低訓。一臉難堪的樣子。
江凱倫一動不動,並沒有因為江山的訓斥而變臉色。雖然站得很恭敬,但那股氣度不容忽視,就算站在威嚴的老者麵前都不消半絲風彩。
“念晚兒從小就內定為江家媳婦,你們結婚本就理所當然,江家男丁哪個不是這樣的,獨你就受不了了?”老者開了腔,語氣威嚴,很有舊社會大家長的氣勢,“江家可還沒有離婚的先例!”
“還不快對爺爺說,這隻是你的一時糊塗?”江山焦急地催江凱倫。
老人擺了擺手:“這些事還用不著你來代辦!他自己若是能想清楚最好,想不清楚,隻能按家規辦事!”
江山訕訕地退了回去,雖然他是江昆侖的兒子,但在他眼裏,自己還不如江凱倫這個孫子。
江凱倫依然沒有反悔的意思,急得江山暗自咬牙,卻不能再說什麼。江昆侖背著手走出來,黃葉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伸手攔下了江昆侖。
“您好,爺爺。”雖然見過勢麵,但這終究是江家最大的家長,還是江凱倫的爺爺,她多少有些緊張。
咽了幾口口水,她努力地仰頭與他對視:“江凱倫提出離婚確實違背了你們的家規,但結婚卻不是他的本意,你們私自處理他的婚姻也違反了國家婚姻法啊。你們這樣對他,是不公平的!”
江昆侖的眼眸一時縮緊,嚴厲又加了一份,低頭看著這個強自鎮定的女人,不悅掛在臉上,表現得十分明顯。縱橫商場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如此跟他說話!
“你是誰?”他突然問。
黃葉挺直了身體,看一眼江凱倫,大方地回答:“我叫黃葉。”
江昆侖瞪緊了她,像一隻要吃人的豹子,“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又以什麼身份管我們江家的事!”
“我……”黃葉被他一時問得語塞,不知如何回答。她隻是一聽了他們的話後很不服氣,想出來保護江凱倫,才會和江昆侖說話。以什麼身份,她還真沒想過。
此時,她才想到自己的冒失。
江凱倫大步走過來,將她拉在了身側,低頭:“爺爺,一切責任都在我,跟其他人無關。”
“知道責任在你,為什麼還要犯!”原本,江昆侖對江凱倫還算客氣的,這會兒看到他如此護著黃葉的樣子,語氣一時怒起來。
“我命令你在最短的時間裏把身邊的鶯鶯燕燕清理幹淨!一個星期以後,帶著念晚兒回國!中國區這邊的事情,我會交給別人處理。”
“恕孫兒辦不到!”江凱倫拒絕得快而幹脆,就算麵對自己的爺爺,他都不卑不亢。
“混賬!”江昆侖怒吼起來。
他的柱棍叭一下子打在了地板上:“你以為我快死了,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能把你放上這個位置,就有辦法把你拉下來!”
江凱倫低頭,不語,但沒有反悔的意思。
江山看看兒子,看看父親,隻有幹著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