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穿這件吧,可能有點短。”待波斯沐浴後,費焉寧手舉應急燈走入陳教授的客房取出換洗衣裳,陳教授偶爾會在別墅小住二日,隻為觀察波斯最新動態。陳教授是費爸的摯友,也是費焉寧就讀學院的生物學教授。
這世間除了費焉寧之外,隻有費爸和陳教授知道豹之子是真實存在的稀有物種,所以他們的研究方式極為隱蔽,儀器器材也沒有那麼完善,而現在所用的測試儀器全由費爸獨家讚助。忘了說,費爸是位很成功的商人,在“景陽市”擁有一百餘家鏈鎖大超市,遍布景陽市市區街頭巷尾。費焉寧最得意就是進超市買東西從不用付現金,隻要拿出免費卡一刷,賬單便自動劃到老爹名下。
這所別墅距景陽市八十公裏,再加上山路不好走,開車進入市區大概二個半小時,費焉寧每日往返在途中的時間就花去五小時,但她依舊樂此不疲,而動力便是見到波斯。
她更願意把波斯想象成一手帶大的孩子,當然這個比喻不夠準確,兩人相差三歲而已,可她與波斯朝夕相伴四年,除了研究工作外還要照顧好波斯的飲食和心情,盡量不讓世間獨一無二的豹之子受到委屈,他喜歡吃什麼看什麼,什麼時候鬧脾氣她全清楚,至少她是這樣認為。
費焉寧不由看向脖頸前的鐵鏈,眸中掠過一絲惆悵……通過今晚的變故,證明波斯對她並沒產生絲毫感情,也許是獸性難改吧。
波斯赤.身.裸.體依在衣櫃旁,費焉寧故意將應急燈照偏一些避開那副光溜溜的身體,麵對再熟悉不過的豹人軀體,她卻莫名感到尷尬。
波斯揚起指尖,挑起褲腰與褲長幾乎成正比的休閑褲:“短褲。”
費焉寧忍不住抿唇偷笑,陳教授身高隻有160公分,是位和藹可愛的老人,而波斯身高高出陳教授25公分,當七分褲穿差不多。
“笑什麼?”波斯敏感地挑起眉,他認為那笑聲中帶著譏諷。
費焉寧嘴角一僵緩緩搖頭,不假思索道:“先將就穿吧,等我進城後給你買新的。”
波斯斜唇冷笑,這女人顯然又忘了自己的處境:“誰允許你離開了?”不等費焉寧開口,波斯已扯著鐵鏈將她拉入屬於費焉寧的臥室內,隨後自行走出房門,不一會兒便伴著巨大的金屬物移動聲響而回。
費焉寧順著昏暗的光線探頭看去,隻見波斯將那隻曾經囚禁他的大鐵籠拉入臥室,他用膝蓋一頂,推開原本放大衣櫃的位置騰出空位,隨後把鐵籠放在窗口旁的地方。他用腳尖挑開鐵籠門,隨之微微仰頭命令道:“進去。”
“……”費焉寧難以置信地半張開嘴,但最終欲言又止的合上雙唇,因為她的反抗根本無效。此刻她能確定了,波斯暫時不會殺了她,或許慢慢折磨她,他高傲的眸顯現出報複的意味。
費焉寧順從的走入籠門,身後即刻傳來鎖眼相扣的脆響,她明白其中的含義,波斯要她體會一下受關押的滋味。她依靠鐵籠坐下,籠中壓抑狹窄的氛圍令人不安,好似自己是一隻待宰羔羊,以她的身材待在其中都沒覺得不寬敞,何況人高馬大的波斯,嗯……這感覺確實很差。
此時一道鈴響劃破寂靜。
叮咚——波斯要吃飯嘍——叮咚——波斯要吃飯嘍——
鬧鍾在22點整時準是響起,這是波斯吃宵夜的時間。而那幼稚的鈴聲由費焉寧獨家錄製。
波斯半臥在雙人床上,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鬧鍾旁,報時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他厭倦的聲音卻又那麼熟悉,而最不可理喻的是,他突然餓了。
“按下小鴨子頭頂的凸出按鈕就沒聲音了……”費焉寧以為他不知怎麼關掉鬧鍾,從籠中伸出手臂努力指向床頭櫃。
波斯緩緩抽回神智,回憶轉瞬即逝,他一拳砸在鬧鍾上,鬧鍾停止了報時,永遠停下了,屋中即刻呈現一片死靜。
費焉寧膽怯地縮回手指,波斯不願再被任何人支配思想,他在生氣嗎?
雨停了,波斯一躍身跳上窗沿。木窗打開的那一瞬,雨後的葉香沁人心脾,他不由大口吸著自由的空氣,闊別已久了,苦苦等待四年,他終於可自由自在的回歸大自然……波斯緩緩睜開眼眸,笑容漸漸僵在唇邊,不知為什麼,如此渴望自由的他,偏偏並未在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留在這痛恨的破屋子裏折磨一個女人。
一隻隱約的白點在密林間穿過,雖奔跑速度很快,卻逃不過他銳利的眸……他剛欲躍身跳出窗外,忽然止住動作,因為……他身軀□。他不願承認,但人類的生活習慣已揮之不去的灌入神經,冥冥之中認為裸體走出去很奇怪,他猶豫片刻……跳下窗沿拾起那條“短褲”,寬大的褲腿隻沒過他膝蓋下一點,褲腰是抽拉帶,他隨意一係褲帶,赤腳跳上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