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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馮良在前院聽到動靜趕過來時,就看到趙仲儒一人站在路上在拂弄衣裳,旁邊的花架七歪八扭地倒在地上。

馮良走近了,喚了個聲大哥。趙仲儒一抬頭,嚇了馮良一跳:“這是怎麼弄的?”隻見趙仲儒麵頰腫起老大一塊,嘴角還有點血絲滲出來。倒象是被人打了。這私家宅院的,進強人了?

趙仲儒用手摘下衣襟上的枯花葉,忿忿地說道:“方才一個同鄉跳了進來,冷不丁打了我兩拳就跑了,連個由頭都沒說!”語音含混,想來是咬到了舌頭。

馮良大奇,又震驚怎麼會有這等入宅行凶的事,便喚了來福過來:“今日鋪子裏可有甚麼異常?”

趙仲儒猶自惱怒,在那裏自言自語:“這個鄭三,下手也未免太狠了!難道還記恨我當年把他踢下水的事?”

馮良聽得鄭三兩字,身形便是一僵,又聽著來福也在小心翼翼的回道:“今日後半晌的時候,那位爺便過來了。也不肯進鋪子,就在街口茶鋪蹲著。後來少爺和大掌櫃一回來,他便沒了蹤跡。想來是看見了……您和大掌櫃……”

馮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聽他越說越不成話,急忙喝止:“住口!你們是怎麼看家的,進來人也都不曉得。還不著人四處查看下有什麼錯漏!”

再轉過身來扶住趙仲儒:“大哥先隨我進屋上些藥罷。”

趙仲儒任他扶著進了屋子,任他拿熱水浸了帕子來拭麵,又任他侍候著上罷了藥粉。在椅子上坐定後,便開始默不作聲的盯著馮良看。

馮良被他盯的坐立不安,強笑道:“大哥這一路可乏了?我去叫廚房預備些吃食罷!”說完就想向外走去。

方走到門口,就聽到趙仲儒在背後緩緩開口:“那位爺?看見了我和你?我可都是聽到了。”語義頗有些陰森,隻是因為舌尖嘴角的緣故,原本涼涼的語氣被他說的象是含了口熱粥。未免少了幾分氣勢。

馮良見被他點破,也就裝不下去了。轉身回來,尋張矮榻跌坐下去,垂了頭不肯做聲了。

趙仲儒打量著他這幅模樣,心中便有些了悟:“看來這兩拳我是因著你才捱的了。”

馮良依舊垂著頭,用腳去踢眼前的茶幾架子:“我不認識他!”過了片刻又恨恨道:“他憑什麼打人,我就算做了什麼也與他無幹!”

趙仲儒歎了口氣:“說說罷。”

馮良聞聲抬頭,瞅了瞅他。見他正捂著臉頰抽氣,不象是取笑的模樣。胸中也委實煩躁,略猶豫了下便開口道:“當日裏我為尋大哥你的家鄉,接下了很多進山的買賣。便是在一處山村裏遇見了這個混人。”

忽然記起趙仲儒說的“一個鄉親”那話,居然隱隱有些歡喜,原來仲儒大哥也是那裏的人。想到這裏,心中便有了一絲怪異之感。

趙仲儒見他頓住,便出聲催促:“然後?”

馮良不及細想,鄭三的事又翻了上來,便續道:“那人見我兩次後,便開始風言風語說些混話。我同他打也打過了,吵也吵過了,他隻管笑嘻嘻的也不惱,依舊犯渾。”

趙仲儒悠然道:“你若是真惱,何苦一次次送上門去讓他調戲,必然是他當時讓著沒揍你,你便覺得新鮮了。還看他好欺負無需懼怕,便想找回場子來,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