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再仔細一看,來人竟是自己正念著的那個。當下鄭三也顧不得是夢非夢。隻管狠狠的盯住了他,手下動作更急。那人也仿佛被什麼定住,立在那裏隻不做聲。

一時之間,房屋中隻有他粗重的喘息和迅猛蔓延的熱度。如此過了片刻,鄭三啊地一聲,打破了這凝固般的平衡。

馮良如同大夢初醒般,一下回過神來,當下又羞又怒,暴跳如雷。衝過來就要揍鄭三:“你個禽獸!那是我的衫子!你做了這等齷齪事,以後叫我怎麼穿!”

鄭三左手拎著腰帶,右手還拿了沾了那物什的衫子,一時腿腳也不靈活,躲的甚是狼狽。吃了幾拳幾腳後,無奈威脅:“不許再打了,你再過來我便把它抹到你身上去!”說著揚了揚右手。

馮良氣結,又怕這個混人真幹的出來,一時無法,氣咻咻的坐在椅子上狠瞪著他。

鄭三這才鬆了口氣,騰出空來,整理了下衣裳。去外麵洗罷了手,再回到裏屋。

一進屋門便見馮良又要撲過來揍他,鄭三心中沒有來地一酸:這般模樣的馮良,離上一次見已經恍若隔世了。他如今不是也尋到了人,也過的很好麼,為何又來這裏,又進到自己家裏做什麼?是終於記起自己的好來,還是忘記了什麼東西要取?

百般滋味齊湧心頭,鄭三再無心思打鬧。躲開橫飛的拳腳,再伸手按住張牙舞爪的人,狠狠的勒進懷裏。生怕他再做出一副冷淡傷人的模樣,不敢多看,將頭埋向他的頸子。悶聲道:“你別開口,就讓我這麼抱會。”

馮良起初掙紮了幾下,紋絲未動。又被他勒的生疼,正要開口怒罵,忽聽得這人如此說話,語義中大有哀求之意,心中一軟,便放鬆了身體。稍靜下來,這些日子裏的思念就湧上心頭,於是又抬起手臂,也狠狠的勒住懷中這人。

就這麼用力抱著過了許久。藉著這個擁抱,牽掛,哀求,依戀,愛慕,無法言諸於口的情緒靜靜交彙相溶了。

他是舍不得我的!兩人都有了這個領悟,是以再次同時開口的時候,底氣也足了許多。

一個說:“你以後不許再去找別人!”

一個道:“你以後不許再去逛青樓!”

兩人同時一楞。馮良沉了沉氣,示意鄭三先講。

鄭三想起前事猶自憤憤不平:“那個趙仲儒有什麼好?你隻怕不知罷,趙先生一直都在等他,他卻在外麵逍遙自在,純粹的衣冠禽獸!你既然同我好了為何還掛著他?以後不能再與他來往了!”

馮良見他妄自揣測便橫加指責,心中也是有氣:“仲儒大哥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對他好對誰好?若不是他,隻怕你都不認識我!還談什麼相好!”

鄭三一聽報恩兩字心中更火:“報恩是罷,那我還是你救命恩人呢,所以你就以身相許了?”

馮良也開始冷笑:“那又如何?總好過你這樣的禽獸,同我好了還要去逛青樓,出手大方啊,小倌都誇你厲害,讓他爽的很,我怎麼就沒看出來?”

鄭三一個虎撲,將馮良壓倒在床上,恨聲道:“那我便讓你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