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中的一個門進入,又是一條幽深的通道,走到盡頭是一塊小型的室內廣場,約有三四百平米,地麵由米黃色的方磚拚接而成,頂部吊有一盞看似造價不菲的大燈。周圍豎立著四方圓柱,顯得十分傳統。
穿過廣場,又是幾扇電子門——“好了,換身衣服吧,噴泉處的輻射可不太安分。”南宮妮在牆上挑了件適合的防護服遞給血夜軒,轉而跑開躲進牆角處的幕簾後麵自己先行換起來。就看見整個簾布不停地抖動,接著走出來一個被包裝好的洋娃娃,隻剩一雙烏黑的眸子咕嚕咕嚕地轉,還是戴著眼鏡的。
“哇——不錯啊,這陣勢貌似挺像回事的,等我——”血夜軒一抓手邊的衣服,快速換好裝備,然後兩個人步伐緩重,拖著分量十足的防護服出了安檢口。
外麵,地形十分複雜,到處都是像假山一樣的地貌。一開始會有一段人工鏟出來的工程道可以走,但是再往後就隻能就著地形自己看著辦了。回頭觀望,隻有安檢口的光才是舒服的白色,前方的則是噴泉輻射出來的令人生畏的藍色,神秘並且富有力量的象征。
旺曉歲知道南宮妮也在噴泉點,本來,如果她是單獨來的,這倒是個好機會。但是考慮到突然出現在她旁邊的哥哥,卻拿不定主意了。難道去問他嗎?不行,那個家夥做事從來不講後果,他一句話就有能把那丫頭一生都毀了。但是旺曉歲還是下意識中萌生了出去遠遠跟隨的想法,糾結過後一咬牙工作服就穿在身上了。
監控室中,數百麵光影屏幕不停地記錄、切換場景,唯獨有一幅一直跟隨著不變。在畫麵中是兩個人,一高一矮相差一個頭,他們拉著手,互相扶持,小心翼翼地趕著路,壓根沒發現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在數百麵屏幕圈的中央是一排椅子,可是隻有最中間的坐著人,此人戴著帽子,看不清長相,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一刻不停的擺弄著什麼,他緊緊盯著畫麵,就是被某種東西吸引住了。
“往這個方向再走相同的路程就是1號寄存站了,爺爺應該就在那裏。”透過防護服都能聽到南宮妮輕微的籲喘聲,說的話也是弱弱的。血夜軒提出過休息,但是被一口否決了。問原因也是吱吱唔唔說不出具體,問有沒有代步車啥的也說沒有。
翻過一處稍稍陡峭的坡地,血夜軒意外的聽到了機器作響的聲音,不是說沒有代步車嗎?南宮妮像是也注意到了,身體輕微的一顫,但故作沒事,先發一步跳在了下方的平地上,頭也不回,繼續趕路。
此刻,已經離安檢口足足三四公裏了,前麵的寄存站暫時還看不到影子,甚至站點用來探照的大燈也看不到光芒。
機器聲變響了,或者說一直在變響,是有人在後麵跟蹤還是我們自己在靠近他們?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高高低低的小溝壑,偶爾冒出來的平地大部分都是認為開鑿出來的,可能是很久以前用來停放探測機器的,現在隨著這片的噴出物逐漸被清理幹淨,很少再有人到1號寄存站了。
多數人的腳步已經深入到輻射極限區了,那裏發現的噴出物才是這個時代最具研究價值的東西。要不是前幾個月報道說這片區域發現了一些先前未曾注意到的東西,可能1號寄存站都要被拆除另遷了。
爬上一階地勢算高的石台,出現在視野內的是一大片石林,石林內的長石排列整齊,一行一列清清楚楚,方方正正宛似墓碑,也許就是墓碑也說不定。
站在高台上看不見石體上是否刻有文字,如果有,那麼多半是——咳咳,墓碑群了,要真是這樣,這裏的氣氛總感覺不太對啊。墓碑群怎麼會建在這種終年不見天日的地方,難道是先輩科研員?他們熱愛科學,到了死後,把自己埋在這裏?血夜軒沒有多問,等著丫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