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由於有所感應,或能掐會算時時注意,金龍禪寺的住持方丈龍玄禪師事發第二天遠遊南海回來。元通師父拜伏請罪,實報井中所鎮二魔被破禁逃脫之事。龍玄禪師怒氣衝天,打算嚴懲六夥伴。但當得知小豬乃浮屠山烏巢禪師的徒弟且還是淨壇使者悟能的親子之後,麵色多少有了一些個緩和,而沒有即刻降法旨對事件的罪魁禍首(當然這裏不僅指宮天保與肥甲兩個,六夥伴全包括於內)施罰。或可能有點為難。這時,有報:“浮屠山烏巢禪師來訪。”龍玄禪師沒有好氣兒地道:“著他來。”他與烏巢禪師本是摯友,若遇往常會親自出迎。然今日動了肝火,因小豬與烏巢禪師是師徒關係,一並過錯株連,致一反常態,所以也沒動地方。隻是出去傳話的和尚卻不好照彼言直述,仍搭了個“請”字。烏巢禪師至於方丈室,滿麵春風,笑容可掬。心裏明白白,卻假作什麼也不知道。見得龍玄禪師,言道:“老朋友,許久未見了,很是想你呀。閑著沒事,來走一遭。”小豬看到師父來,心中竊喜:“有救了。”忙向前禮拜。烏巢禪師狠狠瞪了他一眼,並沒言什麼,而是再度轉臉衝龍玄禪師道:“怎麼,老衲的弟子也在貴寺?好了,你一並招待。”龍玄禪師氣哼哼道:“招待個啥?你的弟子及其伴當於我寺內做下了大大地錯事,你這做老師的亦有責任,教誨不夠。”烏巢禪師大驚,道:“啊,有這宗事?什麼禍端闖下,請道來聽。”龍玄禪師點喚元通師父:“你來說。”元通師父便將夜裏所發生的事情述以大概。烏巢禪師聞此,也吃驚非小(假裝),道:“這可了不得,大罪,大罪。”扯過小豬,照頭先打了兩巴掌(其實隻做以樣子,下手並不重),又叱了兩句。龍玄禪師忙止:“不必打他。其實過錯不應按在他身上,而是關於那個人,真正的禍事包。”一指宮天保(六夥伴均在場)。這點方才元通師父已然講得明白,龍玄禪師不過重提。宮天保耷拉著腦袋,紅著臉,道烏巢禪師:“禪師,真地無關朱一郎,錯全在我身上。要懲罰,便懲罰宮天保一人。”烏巢禪師怒道:“喲,是宮天保呀!你都胡子拉茬老大不小了,老婆早娶了,孩子也生了倆,怎麼還跟小毛蛋子似的,老這般好惹是非?真該好好教訓。”宮天保無地自容,維諾:“是,是,您斥責的很對。”小天一一旁道:“禪師呀,說什麼也都沒用的。禍一驚闖下了,悔、惱亦挽將不回來。處罰自是應當,但能否容許給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們六夥伴願不惜一切代價,捕執那放走的兩路魔王,回頭交差,以為抵贖。”那五個亦同聲表示願意如此。烏巢禪師轉向龍玄禪師,問道:“老朋友,可否行得?”龍玄禪師自然不能不給烏巢禪師麵子,點點頭道:“也隻能如此處置,便予他們次機會。魔王逃去,必造大孽,當從速製之。予你們仨月期限,或擒或誅,消除後患。如不能做到,兩罪並罰。”六夥伴維諾。另責成大弟子元通師父並看井院的兩名僧人——元廣、元化(花麵者),伴隨六夥伴,在職不利亦當戴罪以贖。
六夥伴並三僧一起上路。一道上,三個和尚不住抱怨。惹宮天保惱了,犯上渾勁,叫道:“不去了,不去了。回寺中聽憑那老禿驢處治,隻吃不得你仨的鳥氣,窮喋喋。”三個和尚慌了,好勸歹說才使宮天保忍住了脾氣,繼續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