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今日攻打朱厭宮,乃是萬年神魔大戰的最後一役。你我都當奮勇爭先,踏平炎魔龍山,將魔王鬼虛子的頭顱供奉在我神道各大門派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哪個若是孬種了,休怪我手下無情!”
玄鶴法師此言一出,底下神道眾術士爆發出震天般的狂嚎。
“殺了鬼虛子!”“玄鶴法師趕緊分兵派將,我們的家夥都在匣中叫喚了!”“玄鶴法師令下,誰敢不遵?”
玄鶴法師鶴發童顏,長袍飄飄,眉宇間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之氣。他站在自己的坐騎——玄天明鶴之上,手上的獵龍劍遙指著數百裏外的炎魔龍山。借著初升的朝陽,從遠處看去,這座山有如一條巨龍被牢牢捆縛在黑色的大地上,龍頭兀自向上抬升,猙獰無比。亮黃色的岩漿從幾個火山口中滾滾而出,在炎魔龍山上形成一條條刺眼的河流。除此以外,炎魔龍山龍脊中段最高處有一片幽暗的紅光,時明時滅,那便是魔道最後的巢穴——朱厭宮的所在。
自盤古從混沌中開辟出一片天地,神、人、魔三道便並存於世。神道眾人住在寧海以東的東蓬萊洲上,魔道則以寧海東北的泥梨洲為家。二者一正一邪,廝殺不已。而居住在中洲的凡人則亦正亦邪,凡人的帝王時而尊奉神道道統,則境內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他們時而又成為魔道的傀儡,則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四十年前,玄鶴法師成為神道諸門派中實力最強的獵龍堂的掌門,他法術卓絕,兵法、劍法、馴獸法無不精通,神道眾門派俱皆拜服。
而且,玄鶴法師座下弟子不下一百,其中實力最強的八大弟子——大弟子連詩玨、二弟子林濟堂、三弟子王濟風、四弟子李濟滄、五弟子何濟海、六弟子曹濟仁、七弟子朱濟新和八弟子隋濟道,一個個技藝精絕,均能獨當一麵。玄鶴法師於是率領神道各門派接連擊敗魔道。如今,泥梨洲的三山五巒七湖之中,除了炎魔龍山都已插上神道的大旗。
更要緊的是,魔道高手十亭被殺八亭,四大護法戰死二人,八大天王戰死六人,一百單八魔將也隻剩下區區七人,困守在被神道眾門派層層包圍的朱厭宮中。而今日,正是玄鶴法師意欲發動最後一擊之時。
玄鶴法師轉過頭來,隻見麾下的精兵猛將無不躍躍欲試,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得意至極的微笑。這些神道諸門派的術士或騎在神獸之上,或攥著佩劍隨時準備幻化出無數劍鋒刺向朱厭宮,或手持法術令牌隨時準備揮動起來,讓包圍在朱厭宮四周的各類兵將發動猛攻。玄鶴法師掩不住內心的得意之情,大聲道:“連詩玨、李濟滄何在?”
“在!”“在!”隨著兩聲清喝,從距離玄鶴法師最近的一麵青龍旗下,走出身穿青袍的一男一女兩名弟子。這兩名弟子看上去都不過二十多歲,男的長身玉立,臉上有幾分書卷之氣;女的也是雪膚玉肌,眼角眉梢透出英武剛毅。
這兩人,乃是最令玄鶴法師得意的兩個徒弟——大弟子連詩玨與四弟子李濟滄,其中,連詩玨還是玄鶴法師選定的少掌門。
“今日朱厭宮之戰,你倆要打頭陣!連詩玨,昨日命你探查魔道餘孽如何在朱厭宮布防,你可弄明白了?”
連詩玨麵現傲色,道:“師父,我昨天催動‘伏蠅咒’,將這裏的幾千隻小蟲變成我的耳目,潛入朱厭宮打探清楚了。朱厭宮總共六扇大門,把守北門的是八大天王中的火陰子,把守東門的是八大天王中的屠佛生,把守南門的是一百單八魔將中的殷正欽和羅一奎,把守西門的是一百單八魔將中的徐新君與蔡森宏,把守東南大門的是四大護法中的‘吸血邪影’張笑天,外帶一百單八魔將中的秦德昭;把守西南大門的是四大護法中的‘鬼車妖仙’嚴冷霜外帶一百單八魔將中的尤橫絕……魔王鬼虛子自己鎮守朱厭宮的中殿,率領一幹小嘍囉四下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