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蕭南的咄咄逼人,武五娘唯有尷尬退場。
目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蕭南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倒是玉簪,因貼身伺候在蕭南身邊,多少看出了武氏的算計,如今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快意的說道:“活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厚著臉皮跟咱們家攀關係。”
蕭南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庭院中,似是思索著什麼。
玉簪繼續道:“幸好縣主警覺,這才沒有讓她鑽營成功,萬一日後她天天以縣主的表妹自居,大喇喇的跑到辰光院,這不是給縣主您添堵嘛。”
她可沒忘了昨天某人看向八郎君時,那含情脈脈的樣子。
雖然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武五娘能在縣主不在家的時候登堂入室,崔八也有責任,但畢竟武五娘是個女子呀,饒是再彪悍,也不能跑到人家家裏勾引男人吧?!
這日子才消停幾天呀,好容易暫時把阿槿的事兒暫時平息了,這會兒又冒出個什麼五娘子。
玉簪越想越生氣,眼角的餘光瞥了眼蕭南,試探的問道:“經過剛才那一番交談,這位五娘子應該會消停些吧?!”
蕭南冷笑一聲,搖頭道:“不會,如果遇到這麼點兒小挫折她就要退縮,她就不是武五娘了。”
蕭南很肯定,所謂的尷尬,對於武五娘來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
沒準兒就這會兒的功夫,武五娘就已經重新打起精神,采取新的策略了呢。
想到這裏,蕭南揉了揉下巴,唔,自己這邊的路已經堵死了,武五娘接下來要從哪方麵入手呢?
一路走,一路想著,待回到辰光院的時候,蕭南已經有了主意。
她叫來玉竹,問道:“翰墨最近怎麼樣?”
玉竹愣了下,想了一會兒才記起翰墨是誰,她有些疑惑的說道:“還在中庭呢,縣主,您有事吩咐他?”
不過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書房小廝,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教’,倒也安分了許多,縣主猛不丁的提起他做什麼?
蕭南微微一笑,道:“當然是有要事吩咐他,這樣,你派個人去給他說,我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看看他想不想要。”
玉竹應了一聲,沒有動,繼續等著蕭南的吩咐。
蕭南卻沒有繼續就翰墨的話題往下說,而是提起了另一個人,“對了,阿槿最近怎麼樣?可還安分?可有再往郎君跟前湊?”
阿槿的孩子比她的大,這會兒應該是快七個月了,聽說趙媽媽對她非常好,異常盡職盡責的履行喂養工作。
沒錯,就是‘喂養’。
趙媽媽剛來辰光院的時候,先來給蕭南請安。
蕭南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阿槿在外麵受了些苦頭,身子有些弱,她這個做主母的,雖不喜她,但看她懷著崔家血脈的份兒上,斷不會苛待了她。
並許諾,從即日起,單獨在西廂房開辟小廚房,專門給阿槿和她的孩子準備一日n餐的膳食。
按照崔家的規定,三等丫鬟的月錢是六百錢,二等的是八百錢,一等的則是一千錢、即一貫錢。
主子們呢,老夫人的月例是每月十二貫,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是八貫,少夫人們每個月則為六貫,姬妾和小娘子們是兩貫。
阿槿是通房,按照一等丫鬟的份例,但因她現在懷孕,大夫人特批,她的吃食、衣物皆按小妾的份例算。
蕭南更大方,不但給她開辟了小廚房,還說:阿槿沒有名分、份例低,願意從自己的份例裏撥出三分之一的錢來貼補她。
趙媽媽確實耿直,見蕭南並沒有要求她做什麼陰損的事兒,反而自掏腰包的給阿槿進補,也就答應了蕭南,好好給阿槿補身體。
為了避嫌,蕭南並不曾給阿槿送什麼吃食、藥材,而是直接給趙媽媽銅錢,讓她根據阿槿的具體情況,給她選購進補的食材。
有了大把的錢,趙媽媽又找來自己相熟的采買,開出每日所需食材的單子,放開手腳的給阿槿進補。
趙媽媽不愧是最善調理人的老仆,不過一個月的功夫,便把有些營養不良的阿槿迅速催肥。
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質問題,趙媽媽給阿槿準備的東西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好東西,可阿槿吃了一段時間後,皮膚變得灰突突的,臉上還起了斑。
當時阿槿懷疑趙媽媽被蕭南收買了,特意找人給自己大兄送信,請大兄給她尋了個穩妥的大夫幫她診脈。
診斷結果是,阿槿非常健康,且肚子裏的孩子也很好。
阿槿放了心,趙媽媽卻生了氣。
魏媽媽是個正直爽利的人,但也是個驕傲的人,她見自己費心費力的幫阿槿進補,結果人家還不信她,頓時便有些泄氣,對阿槿也就沒有那麼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