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挖坑(1 / 3)

“聽課?”

聽什麼課呀。

幾個貴婦麵麵相覷,她們都猜不出蕭南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好端端的,怎麼就讓她們來‘聽課’了呢。

還有,既是聽課,想來是有關乎自家孩子的事兒,那麼蕭南為什麼直叫她們這些女眷,卻不請真正的當家人?

要知道,這年頭妹紙再彪悍,她也是女人呀,在男權社會的大環境下,約定俗成的是‘男主外女主內’,教育兒子亦是男主人的責任呀。

在座的就沒有笨蛋,幾人左右看了看相熟的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旋即就猜到了什麼。

估計是哪家的熊孩子受不了學院的嚴格管製,跑回家告狀,而家裏的女眷便到蕭南跟前抱怨什麼了吧。

所以,蕭南才會鄭重其事的下帖子將她們這些貴婦都請來聽課。

靠,是誰呀,居然還跟蕭校長抱怨,難道她們不知道自家孩子能入積微學院是多大的福氣?

猜到這一點的貴婦,無不在心底偷罵那個熊孩子以及他家‘不惜福’的無知蠢婦。

一邊罵著,還一邊忍不住的擔心,萬一蕭南惱了,以為那人的話是大家的意思,再遷怒大家,把帳算到自家孩子身上,最後毀了孩子的前程,那就太冤枉了。

思及此,有個與蕭南相熟的貴婦便笑著說:“哎呀,瞧你說的,咱們把孩子送到積微學院,那就是相信學院的夫子和夫人,還聽什麼課?怪麻煩的。”

其它幾人聞言,紛紛附和,“是呀是呀,旁人咱不好說,蕭夫人卻是咱們都信得過的。咱們把孩子交給你,那是一百個、一千個放心呢……”

這絕對不是恭維,大家對蕭南,還是頗為佩服的,旁的不說,單看人家能把一個隻知風花雪月的天真玉郎調教成一個穩重能幹的封疆大吏,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還有腳下的積微學院,更是蕭南一人辦起來的。

最初的時候,崔家人或許給了不少助力,比如三名士以及諸多從國子監挖來的博士。

但沒過多久,崔老相公仙逝,崔家男丁集體從朝堂上撤了下來,偌大個學院,裏裏外外,幾乎全要靠蕭南一個女人來支撐。

再後來,連崔幼伯也離京了,蕭南連個幫手都沒有。可人家硬是把學院搞得有聲有色,隻兩年的功夫,便成為京城、乃至全國聞名的私立貴族學院。

在京城,提起蕭夫人,就沒有不佩服的,就是自家男人,也會讚一句‘蕭氏了得’。

自家孩子投入這樣厲害的女子門下,她們隻有高興的份兒,哪兒還會挑刺兒呀。

哪怕積微學院的校規嚴格,自家孩子頗受了些苦,這些貴婦心疼歸心疼,卻沒人提出把孩子帶走。

隻有那等無知蠢婦,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兒呢。

唉,也不知是哪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得罪了蕭校長,竟連累大家一起來‘聽課’。

蕭南微微一笑,道:“我當然知道大家信得過我,不過,下頭這節課,諸位卻是要聽一聽的,不為別的,那些孩子不止是我的學生,還是諸位的愛子,有些事,我必須提前告訴大家,以免日後有什麼誤會。”

幾人見蕭南堅持,且自己也已經來了,聽課就聽課吧,反正也少不了什麼。

不多會兒,又有十幾個貴婦陸續趕到,大家都是在京城上流社會混的,彼此間難免沾親帶故,如今見了麵,少不得寒暄一二。

趁著家長們閑聊的當兒,蕭南扭頭對她的助教吩咐了幾句。

助教會意,連連應聲,稍候便退了出去。

家長們寒暄完畢,室內漸漸安靜下來,諸人都看向站在講台上的蕭南,無聲的詢問著。

蕭南見狀,不再耽擱時間,直接道:“今日請大家來,是想請諸位旁聽一節課。我知道,此刻大家心中定有不少疑問,不過,請容我先賣個關子,待聽完課後,有什麼問題,咱們再一起討論。可好?”

好,當然好!

人都來了,自然要聽校長的安排呀。

二十三位家長紛紛點頭,表示沒有意義,隻是眼中依然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蕭南瞧見了,也不多說什麼,直接退到大教室一側,用力拍了拍手,示意公開課正式開始。

諸位家長還以為是那種傳統的授課,就是台上有夫子授課,而她們則是被教授的對象。

但很快,她們便發現自己猜錯了,因為推門進來的不是什麼夫子,而是一個身著月白細麻廣袖長袍的年輕小郎君和一個身著靛青胡服的小廝。

“咦,難道是這些小郎君講課?”

“這不是開玩笑嘛,瞧他們一個一個年輕的樣子,能懂什麼大道理?”

“哎呀,別吵,蕭夫人是個有成算的人,行事定有緣由,咱們且先看看。”

“是呀是呀。”

幾個貴婦竊竊私語,好奇的看著台上的年輕人,等著他們開口講話。

不想,那些小郎卻似沒看到教室裏的二十多個貴婦,他們仿若戲台子上唱百戲的伶人一樣,竟兀自演起戲來。

隻見那位麻衣小郎,立在講台上,抬頭看著牆壁的上方,有模有樣的歎道:“呀,趕了幾個月的路,總算到京城了,今歲科舉,我定要考中。”

他身後的小廝則極力附和:“郎君是咱們家最出色的小郎,才學什麼的連家中阿郎都讚歎不已。此次科舉,定能高中。”

台下已經有貴婦看出了端倪,低聲討論:“唔,這是要演百戲嗎?瞧這小郎,似是個赴京趕考的士子呀。”

“嗯,應該是!”人家自己都說出來了,這還有什麼疑問呀。

台下的貴婦議論紛紛,台上的小郎們還在推動情節。

那個麻衣小郎與小廝你一言我一語,不過幾句話便將小郎的出身介紹一番。

至少,從他們的對話中,大家知道他乃某郡望族子弟,自幼好學,今年年滿十七歲,得了州郡使君的推薦,特地奔赴京城參加一年一度的進士科考試的。

小郎家中豪富,赴京又是趕考這樣的正經事兒,家裏自是不會委屈了他,所以,他離家的時候,家裏給他帶了不少銀錢。一進京便住進了京城最好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