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又要殺人(2 / 2)

“今日先在這裏湊合一晚,等明天一早你們就去找崔大人報案,看在你們冤枉的份上,他會赦免你們的越獄之罪。”張藍風說到。

陳言傑現在被裹的像一個粽子,再加上那些血跡,顯得狼狽不堪。他現在最痛恨兩個人,一個是陳言宗,一個就是陳言鶴。

不管是誰在挑撥,陳言鶴咬掉了他的一隻耳朵,這個仇他遲早要報。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自己的耳朵被自家人給咬掉了,這是一個奇恥大辱,以後他連出門都不敢。

難到要讓外麵的人對自己指指點點,暗地裏嘲笑?

雖然這種事已經發生了很多年,他也被人嘲笑了很多年,但是現在不同了。自從幾個月前他賣引龍醉開始,就再也沒有人嘲笑他了。以前嘲笑他的人現在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生害怕自己一怒之下斷了他們的供應。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一旦嚐過這種高高在上的滋味,就再也忍受不了被人踩在地上的感覺,這種落差是痛苦的,以陳言傑的脾氣,臥薪嚐膽、胯下之辱這樣的字眼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變故總是會讓人秉性大變,原本謙和善良一個人,有可能變得陰狠毒辣、六親不認,這是他們的認知遭受到了巨大的創傷所致。

陳淩不打算插手陳言傑的思想,如果陳言傑有殺死陳言鶴的決心,他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張藍風警告過他們,不準在莊子裏生火,現在他們屬於逃犯,如果被抓住,那可是罪加三等,等著被砍頭吧。

從洪州城跑到莊子大概有幾十裏的路,而且出城都是從城牆上順著繩子滑下來的,雙手早就被繩子磨的滿是血泡,實在沒有一點力氣。

晚飯沒敢吃,跑了一路,再加上擔驚受怕,現在早已饑腸轆轆。

飯是沒得吃了,隻能爬在河邊咕咚咕咚的灌幾口河水。

正值盛夏,甘甜的河水喝了一肚子,人立刻精神了不少。

反正莊子裏也沒人,不用擔心有人來。

張藍風把他們三個人帶到這裏就走了,叮囑他們三人一定不要亂跑,不管任何人來都不要被發現了。

誰也不能確定洪州大牢裏有沒有陳言宗的人,萬一被發現了,那他們三人都得完蛋。

對於救命恩人的話三人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張藍風,三人早就被毒死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張藍風無論說什麼三人都是齊齊點頭,表示讚同。

走出陳家莊子,張藍風撇撇嘴,三人真是好騙。

還不能回船坊,風高殺人夜,雖然今天晚上沒有風,頭頂還有一個明晃晃的月亮,但是這都不是問題。

陳淩幾天前就告訴他,陳言宗是需要他去除掉的,對於這種命令,張藍風很無感。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早就對這種揮刀見血的事情見怪不怪。

楊文廣沒有跟來,這是張藍風要求的,這家夥雖然出身武將世家,身手也很好,但是還從來沒有殺過人,這次要殺的是陳言宗,不能節外生枝,要鍛煉殺人以後機會多的是,沒必要非要在今天。

楊文廣要不了幾年就會被編入禁軍,磨練之年之後說不得會跟著他爹楊延昭去北方邊境。武將的軍功現在不值錢,但是沒有軍功就更不值錢。要想楊家在大宋還有一席之地,作為楊家子孫,楊文廣注定會在戰場。

距離澶淵之盟還有四年時間,陳淩相信到那個時候,楊文廣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對於澶淵之盟,陳淩從內心來講真的很糾結,壞處顯而易見,堂堂的華夏王朝居然被遼國打的不敢還手,要不是寇準生猛,北宋的遷都就會成為必然。

皇帝親征,明明已經把遼國打的狼狽不堪,好不容易北宋的軍隊強悍了一把卻來了一場不敗而敗,簽訂了讓無數人唾棄的盟約,與後世大清和法國簽訂的那紙條約太相似了。

要說好處,當然有。有了這樣盟約,雖然大宋朝廷每年進貢給遼國不少的歲幣和絲綢,但是從百姓來說,他們和遼國通商,真的賺了不少銀子。隨隨便便一口鐵鍋在大宋買不上幾文錢,如果販賣到遼國,不得了,起碼幾百文,價格翻著跟頭往上飛。

遼國上好的騾馬、牛羊皮遍地都是,便宜的就像白撿一樣。買兩匹馬講好價錢還能還送一隻羊。不怕沒銀子,用茶葉也能換,一包一斤重的磚茶就能換起碼五隻羊,就這還怕你後悔,把羊往這裏一送,抱起茶葉就跑,叫都叫不回來。把這些運回來,起碼又是幾倍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