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黑市上引龍醉的價格已經下降了很多,李沆新建的那麼多的作坊,總算能滿足了汴京對引龍醉的需求。
南堂已經不需要再靠黑市賺錢,僅僅是那幾個釀酒的作坊就有賺不完的錢。
李沆今天的興致很高,已經喝了三壺果酒,還沒有要散席的意思,已經半夜了,桌子上的飯菜就在被一掃而光,隻剩下你來我往碰酒的聲音。
自己熬夜的本事居然還比不上幾個老頭子,陳淩哈氣連天的聽著李沆張景寇準還有慈恩在那裏吹牛,動不動就是一碗酒下肚,也不怕撐到。
李沆一巴掌拍在已經昏昏欲睡的陳淩的腦袋上:“小小年紀,居然還比不上老夫,你該不會是裝睡來趕我們幾個老人家出門吧?”李沆醉醺醺的說到,嘴裏的酒氣噴到陳淩的臉上,真的很惡心。
就不知道距離這麼近說話很不禮貌麼。
陳淩馬上一個機靈,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始拍馬屁:“哪能呢,你們來我家那是小子的榮幸,整個汴京除了黃上也就我有這樣的待遇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趕你們走。你們接著喝,我再去拿壺酒來。”
“快去,看你小氣的那樣,別人家沒有引龍醉,你又不缺,至於這麼扣扣索索的嗎?趁早搬過來兩壇是正經事,省得老夫管你要。”
李沆對他從來就不會客氣,該打就打,該罵一句話也不會少。
他的兩個無良師傅,張景和慈恩在一旁幫腔,看熱鬧不嫌事多,別說幫他說話,還慫恿著李沆壓榨他的引龍醉。
還有沒有天理了,自己怎麼會遇到這樣敗人品的人。
張景也就算了,人家雖然是太監,起碼沒有禁酒這一說。你慈恩可是大名鼎鼎的相國寺主持,萬人敬仰,居然在我家裏又是吃肉又是喝酒,嘴裏髒話連篇,居然還有黃段子,看那圓滾滾的光頭配上一張滿是油膩的臉,分明就是一個花和尚。
陳淩敢肯定,慈恩這家夥肯定沒少禍害過女人。
一個從小在寺廟長大的人不會張嘴閉嘴全都是女人,隻有采花賊才能想的出這麼多葷段子。
陳淩早就知道,慈恩這個和尚不過是掩人耳目,本質上他和張景是一路人,就看他和張景聊天時動不動就是當年怎樣就能猜出來,此人也是個狠角色,不然怎麼能和張景稱兄道弟。
“和麗公主遲早是一個禍害,”慈恩對張景說到:“現在高麗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正是殺和麗的好機會,皇帝為什麼還不下旨處死她?”慈恩說道,話裏全是陰狠,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覺悟。
“官家這是動了色心了,”張景歎口氣:“那和麗貌若天仙,官家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肯定是動了心思。”
這就不好辦了。
張景眼裏閃過一絲無奈,堂堂大宋皇帝,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偏偏就看上了一個高麗人。
如果是一個尋常女人也就罷了,還偏偏是高麗的公主,就是瞎子都看的出來,這個和麗公主此次前來大宋,肯定沒什麼好事。
現在高麗已亂,誰都不敢肯定和麗會不會走一招險棋,來一個刺殺的舉動。
雖然她的身邊有一百多兵卒,但是在汴京,連一片浪花都掀不起來,汴京城裏的禁軍可不是鬧著玩的,甚至比邊疆的那些兵卒都要強悍很多,一百多人還沒從相國寺衝出來就會被弓弩給射成刺蝟。
可是如果讓和麗接近了皇帝,那就不好說了,誰也不敢肯定就一定沒有問題,張景當然會不離趙恒的左右。可是,如果和麗進宮成了趙恒的妃子呢,這床笫之歡你張景最多也就在門外等候,如果和麗有必死之心,一把匕首就能要了趙恒的命。
殺又殺不得,留也不能留,讓張景和慈恩都束手無策。
不怕對手太狡猾,就怕皇帝太好色哇。
陳淩撇撇嘴,趙恒是皇帝不假,但同樣也是男人,和麗確實能引起他身體裏的荷爾蒙驟然增加。
像慈恩這樣的對女人沒有一點好感的家夥是體會不到這種感覺的。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慈恩是不是和張景一樣被切了命根子。可是他臉上的胡子不像作假,而且說話聲音和張景的公鴨桑一點也不一樣。
不想摻合趙恒的這種破事,說白了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讓張景頭疼去吧,反正他閑著沒事做。
這件事要做的話真的很簡單,張景和慈恩是典型的思慮太多。
他不相信趙恒對和麗會有什麼愛情之類的感情故事發生,趙恒對和麗的興趣僅僅限於那點男女之歡,要讓皇帝長久的喜歡甚至是愛上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