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不要臉的,把盤子裏的油都給舔幹淨了,比臉還幹淨。這才是最能吃的哇,也想抓起一個盤子舔幾口,卻發現桌子上早已經空空如也,幾個人抱著盤子死活不撒手,看樣子準備舔一天。
從未有過的滿足感,肚子裏塞滿了美味的食物,圓鼓鼓的,再喝一口濃茶,整個人就癱在椅子上裝死。吃的太多了,根本走不動路,想起來消消食都不能。
自家小子基本上一口沒吃,看都懶的看一眼,平日裏吃的多了,早就對這些食物不感冒。
這下徹底放心了,算學院的食物在整個汴京都是有名的,但是聽過是一回事,吃過是另一回事。
自家小子回家他娘做了他以前最愛吃的大餅,居然連一口都吃不下,說和算學院的差遠了,結果被自己狠狠揍了一頓。外麵的東西哪裏有自家的好吃,那分量能一樣嗎?
今日見識了,怪不得自家小子在家裏三天每天都嚷嚷著要回算學院。
別說他,今日這一進算學院,自己都不想回去了。
在大會上被祖應元點名表揚的幾個學生得到算學院兩貫錢的獎勵,聽說叫獎學金。
足足兩貫錢呐,夠一個平常百姓家兩年的用度了。
吃穿不要錢,學的好的話學院還會給錢,大宋書院無數,算學院是獨一份。
後悔沒有把自家另外兩個小子也送進算學院。
現在不能,聽祖先生說,第二批學生要等到明年開春才會招收。
聲勢浩大的報告會最讓人難忘的不是哪個學生學業好,而是算學院的飯食,整個汴京都在傳,算學院的飯食比皇宮裏還要好。
這就是捧殺了,不過是幾道肉菜,連皇宮裏的宮女都懶的多看一眼。
再說,來算學院的百姓誰去過宮裏?找出來就是殺頭的大罪。沒有皇帝征兆,一個百姓一輩子連皇宮的牆根都不能靠近,跟不要說進去參觀了。
三天的假期短的很,陳淩還沒感覺就發現那些學生已經急不可耐的往學院跑了。
一個月之後是算學院的大考,迎接他們的不是好消息,連最美味的豬肉包子都覺得索然無味。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到底會考什麼?”
完全沒有頭緒。
祖應元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說的很清楚,隻要是平日裏認真聽課的,過關問題不大。滿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
低於六十分的要重修。
不能和其他人一起讀二年級。
人心惶惶,都害怕自己會考不過六十分,如果重修,那丟人就丟大了,不止是算學院,整個汴京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一年都抬不起頭來。
還玩個屁,挑燈夜戰是正經事。
算學院的油燈用量明顯增加,從遠處看去影影綽綽,好不壯觀。
宵禁從來就不是算學院的風格,隻要你願意,一晚上不睡覺都沒人管,隻要不耽誤白天的課業,沒有人會來管。
祖應元的手裏拿著大考的題目,哆哆嗦嗦的看了一遍,臉色滿是狐疑:“這樣的題目是不是太奇怪了,老夫自認為做了幾十年學問,這樣的題目還是第一次見。”
“這隻是我的初步想法,如果不妥,祖先生盡管說出來。畢竟我對大宋的考試方法不熟悉,說句玩笑話,我連個童生都不是,根本就沒去過科舉的考場。”
“幸虧你沒去過,你出的這些題目,讓老夫驚為天人,沒有比這更好的題目了,難易適中,類型豐富,唯一讓我擔心的,是最後的那道算學題是不是有些過於難了?算學院的學生,老夫心中有數,應該沒有人能解的開。”
“小子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算學一道深奧無比,學無止境,要讓他們知道,斷不可自滿,以為學了點皮毛就可以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恩,老夫也覺得,這些天,算學院的學生有些過於浮躁了。”祖應元點頭說道。
馬成的吊石機又有了新的突破,自從陳淩和他說過滑輪的原理之後他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連晚飯都顧不上吃了。
聽祖應元說,馬成已經有十天沒有上過課了。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研究學問沒問題,動手實驗也沒問題,但是如果連課都不去上,這就違背了初衷。
以為靠自己的腦子就沒問題了?那還要算學院的先生做什麼!
實踐沒問題,但是起碼肚子裏也要有點墨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