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或許是新世界常有的人情互動?如果不是,為什麼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還是沒有人出麵幹預?就連女中學生自己也隻是苦苦忍住不敢動作不是?
坐在武藏另一邊的中年上班族,褲襠漸漸隆起,隆起,邪惡地呼應禿頭大叔的性騷擾動作。
該怎麼做?還是什麼都不應該做?
武藏發覺一個掛著耳機的男孩,正狐疑地看著他,那充滿疑問的眼神讓武藏感到很不自在。混蛋東西。武藏決定在下一站就下車。避開不知道該怎麼做的狀況似乎才是明智的選擇。
反正,這件事跟變強也沒有關係。
武藏的瞳孔突然縮小。
輕溜溜地,一隻黑貓停在武藏的腳邊。
一個約莫二十初歲的大男孩,背著一把藍色吉他在擁擠的電車中踉蹌前行,吉他柄搖搖晃晃的,幾乎掃到每一個被說抱歉的乘客的臉。正當乘客對這樣的推擠感到嫌惡時,大男孩突然一個不平衡,往禿頭大叔的身邊輕輕一撞。
禿頭大叔突然愣住了,那隻原本正蹂躪著女中學生的髒手,突然僵滯不動。
“……”禿頭大叔滿臉困惑,似乎不解自己的髒手怎麼會黏在陌生女孩的屁屁上。
掏空,被掏空了——武藏心想。
“色狼!”被性騷擾的女中學生突然回頭,唰地一巴掌,熱辣辣地將禿頭大叔轟了個眼淚直流。女中學生一個大發作,又是連續好幾巴掌,打得禿頭大叔幾乎睜不開眼,卻連辯解也無力發出。
然後是整個電車的如雷掌聲。
電車靠站,禿頭男子趁著女中學生沒有呼叫警察,羞慚地匆匆下車逃逸。
武藏的瞳子L縮成一個小黑點,久久無法回複。
他轉頭,看著潮來潮去的月台。JR池袋站。
下車的人潮裏,包括剛剛那個不小心碰了禿頭大叔一下的大男孩。至於停在武藏腳邊的黑貓,則一溜煙跟在大男孩的腳邊,忽地鑽進牛仔褲管躲著。
剛剛,那個大男孩變了個把戲……雖然看不出是做了什麼手腳,但肯定是從那個禿頭大叔身上,拽走了什麼東西,那禿頭大叔才會像泄了氣的牛皮袋,整個精神瞬間幹癟。
黑貓……黑貓啊……除了任務,武藏想起了一件懸疑的往事。
岩流島。
“‘電車癡漢’這種破爛命格,怎麼動不動就會遇到?日本人真的需要反省一下,為什麼這種髒兮兮的命格會滿地開花。”烏拉拉自言自語。然後深呼吸,偷偷往後一瞥。
果然,那雙炙熱的眼睛也隔著電車玻璃打量著他。
蓬頭垢麵的底下,是銳不可擋的英姿煥發。
“原來,他就是無道口中的獵命師。”武藏眯起眼睛,整個人這才真正醒了。電車喀喀一震,機輪緩緩發動。
“……”烏拉拉目送那雙炙熱的眼睛離去。
有種比“斬鐵”更強的命格,棲息在那家夥身上。
不論是否是血族,那家夥都強得要命。
強得要命。
但這家夥原本可以大大方方衝開玻璃跳下月台追殺自己,卻沒有這麼做。
他隻是用火焰一般的眼神凝視著自己,當作一個蒼勁的開場白。
“喵。”紳士的小腦袋探出領口,憂心忡忡。
“知道啦,我會閃得遠遠的。”烏拉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