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風一天比一天狂野,也一天比一天更見寒冷,將破舊的窗戶還有飽經風霜的木門吹的嘎吱作響,並從細縫中拚命的往屋內鑽去,這屋裏本來就有些冷清陰寒,再經這冷風一襲,正在拿著紙筆正在那裏寫寫畫畫的莫小七不禁感到有些顫抖,用力的嗬出一口熱氣,將那些附著在手掌上的冰涼驅散,然後眉羽一沉,再次在紙上勾畫起來。
冬天的夜也總是來臨的特別快,沒過片刻屋外已經漆黑一片,莫小七起身點起蠟燭,皺著眉頭不停的在屋內踱來踱去,他不知寫寫刪刪了多少次,手指都快麻木了,卻還是沒有半點進展,煩躁的敲了敲腦袋,他深切的感到一絲無力感,他再次翻起那一本本關於古琴的書籍,沉心潛讀起來。
“小七,吃飯了。”
“哦,先放那裏吧,我等下再吃。”莫小七頭也不抬的回應道。
“做什麼事情也都要填飽肚子啊,這樣做其事來才會比較有效率。”
莫小七聞言一愣,抬起頭來一看,瞬間麵色一紅,不好意思道:“娘,你來了。”
“小七在做什麼事情啊這麼認真啊?我都站在這裏半天了,要不是怕飯涼了,我還真不敢打擾你。”洛雲裳調侃道。
“是我太粗心了,沒看到娘過來,讓娘等這麼久實在是對不起。”莫小七搬起一個凳子放到洛雲裳麵前,並接過她手中的托盤。
洛雲裳沒有坐下,反而轉到桌子的正麵,隨手拿起一張寫滿音符的紙張,問道:“小七,你這是要譜寫新的曲子嗎?”
“嗯!”莫小七一邊吃飯一邊點頭,
“之前我看你眉頭苦臉的,好像很煩躁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說給我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莫小七胡亂的的吃完剩下的飯,抹了一下嘴,道:“娘,我這幾天要創作一首新的曲子,是一首激勵的曲子,可是我很少聽到這方麵的樂曲,也根本沒有一點熱血沸騰的經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下手。”他抱著腦袋苦惱道。
洛雲裳走到他麵前,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柔聲道:“不是你的所見所聞太過平淡,而是你沒有真正用心去體會,哪怕再小的一件事情,都有是非曲直,跌宕起伏,隻不過因為它是小事,所以我們不在乎,人生處處坎坷,起起伏伏,有很多事情真實的發生在我們身邊,而卻被我們自動忽略,寒梅傲雪定風骨,水滴石穿意誌堅,為了能夠生存,萬事萬物每天都在生死搏鬥,勝者生,敗者亡,每一幕都在上演不屈不擇的氣息,你隻需要留心觀察就能收獲。”
說完洛雲裳靜靜的看著他,她說的這些都是她對以前過往感慨罷了,至於能不能幫到他,她也不知道,等了片刻見沒他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輕輕的笑了笑,沒有打擾他,把碗筷收拾好,關上門退了出去。
莫小七此刻完全沉浸在了她的話語之中,他又回想起他和師姐與那條巨蛇相搏的情形,想到自己的渺小,想到自己的脆弱,想到師姐持劍臨天的英姿,想到一劍盡出風雲變色的無畏,這一刻他心裏充滿鬥誌,仿佛隻要一劍在手,即使山河崩碎,天塌地陷,也能笑唱離歌。
隨著靈感一閃他提起筆快速的在紙上勾畫起來,筆鋒疾走之間,仿若一幕幕清晰的畫麵呈現在腦海。
“呼!”他輕呼一口濁氣,認真的看著紙上的音符,由於寫的太快,所以略微有點繚亂,他又仔細的把他們重新謄寫一遍,見大致差強人意之後,他方才抄起古琴彈奏了一遍,雖然總體還算不錯,但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少了一些什麼,反反複複演奏了好多遍,他還是找不到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了,頹廢的趴在桌子上,他是真的感到很累。
而這期間,王福還真的遵守約定過來看他了,多日不見,兩人都有許多話要說,直到聊到夜深王福才離去。
莫小七從王伯那裏得知主辦這次比武大的會其實就是赤羅古城四大家族,還有十幾個實力稍弱一些的家族。而王伯這幾天就是在為這次比武大會而奔跑忙碌,雖然他不想讓王伯這麼勞累,可是他又無能無力,一番唏噓之後,他終於抵不住睡意,就直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一連三天過去了,莫小七還沒找到那怪怪的地方在哪,想到後天就要舉行比試了,他心裏異常焦急,可是偏偏又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這天下午他終於坐不住了,穿好衣服,他想出去放空一下思緒,不過剛走到院內,他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喝彩聲,他心生疑問,便尋著聲音往外走去,穿過小院拱門,他走到家族大院,遠遠看到演武場那邊圍了一堆人,場上似乎還有人在比試,平常他是不會過去看的,如今比武大會在即,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看著演武場周圍圍的裏三層外三層,他隻好站在稍遠的地方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