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上午你倆也不用幹什麼，去咱們的材料室把屋裏的東西先給認全了，然後告訴我每一樣都是用在什麼地方。”
“師傅我倆上午就幹這個？”應天睿疑問。
“這個怎麼了，就一上午，你倆要是對答如流晚上我請你倆吃飯！小子，你倆已經占著便宜了，三月了，再給你們一上午的整理時間，快去吧。”
“這還叫個事？太輕鬆了吧。師傅您這頓飯估計請了。”皇甫勳卓飄飄然了。
材料室一排排的貨架，琳琅滿目堆的滿滿當當，光螺絲螺母的型號就多了去了。小哥倆一進屋有點懵了，話放的有點大了，常用的那沒的說，能知道是用在什麼地方的。可其他的呢？有的東西一年也用不了幾個啊。都怪以前自己沒留心，可話說回來誰會往這想啊，用不著的東西誰注意他啊！看都沒看過一眼，掉腳邊上了恨不能都一腳踢開，嘴裏還得說一句什麼破玩意兒!
“完了兄弟認栽吧，以後跟師父那別吹牛了。”應天睿蔫了。
倆人進屋前就像個鼓鼓的氣球，進去後氣就撒沒了。
“那也不能幹等死啊，這不還有一上午的時間嗎？問啊？記得多少是多少。我去班裏找本圖紙去，挨個對，找不著的拿著件滿庫問。”皇甫勳卓回去拿圖了。
就這樣小哥倆開始臨陣磨槍了。圖上沒有的就直接拿著去問別的師傅，這個型號是用在哪的，那個是裝在什麼地方的。一上午坑坑巴巴算是記住一些。
中午食堂，倆人幫師傅打好飯笑嘻嘻的坐到張師傅對麵。
“師傅您的飯。嘻嘻嘻...。”應天睿裝輕鬆。
“師傅，晚上您想吃什麼，我們哥兒倆請，哪能讓您花錢啊。”皇甫勳卓表現的很有信心。
“呦嗬！看你倆這意思是沒問題啦？那我就先問問？”
“別！別問了師傅。我們倆招，我們是裝的，其實不成，您要是真考我們立馬露餡。”皇甫勳卓招了。
“其實常用的我們沒問題，就是極個別的我是真不知道。上午查了半天也問了不少，那也差的多呢！”應天睿補充。
“多新鮮啊，大家都知道的我問個什麼勁啊，逗悶子那我。給你倆個任務，這兩天把庫房整理整理，瞧裏邊亂的都快睜不開眼了。晚上跟我走，我跟你小哥倆聊聊。”
西大望路，一個很火爆的羊蠍子飯莊，門口堆滿了人——排號呢！北京人呐是又懶又饞，你說哪新開個館子不錯，現在又流行玩些什麼，不出一周四九城就傳遍了，紮堆去。
天子腳下的子民皇城根的家，那是骨子裏帶出來的傲勁兒是嘛兒看不上，但要論吃喝玩兒那成著呢！
都說北京遍地是錢，可真正的咱北京土著有幾個發財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咱首善之都的狀元屈指可數。為什麼？
懶！還死要麵子！掙得少吧不愛幹，就這點錢跟你費那勁不如家待著呢。那就自己幹！那多累啊操心又勞神。北京人啊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你說開個飯館支個攤的不出一年黃的多。幹什麼咱得吆喝什麼，北京人吃不了苦，不上心不研究，雇幾個幹活的人齊活。他老給你甩手掌櫃子，你說這生意能好的了嘛？北京大爺嘛！按過去是提籠架鳥，現在呢搓個珠子、揉個核桃、摳持個橄欖胡這成。
錢都讓外地人掙走了，你不是看不上嘛，我們來。現在的北京人離開外地人你真還活不了，很明顯一過春節北京城空了，都回老家過年去了。馬路暢通無阻，公交車你能有專車的感覺，坐地鐵你能躺著，這是好處。可早點吃不上了，菜買不著了，想吃個花卷、烙餅、麵條的自家手擀吧您呐。這也就是半個月的功夫，這要來個仨月半年的你試試？
就這些行當你別看不起眼利潤可不小，還不上稅呢！舉例說煎餅攤！五元一個你說他一天賣多少？數雞蛋殼就知道了。一桶一桶的雞蛋殼！要上稅他得上多少！關鍵是也沒人收。除了被城管追還有什麼風險，沒跑了攤給你了，這才幾個錢？不要了給你，家裏還兩輛呢！正好換新的就自當是裝修了。
這活咱北京人幹嗎？丟不起那人，要麵子嘛！
“哎呦喂...這麼多人那，這得等到景兒去啊！師傅咱換個地吧，您看勳卓的臉都餓綠了。”應天睿嚓勳卓。
“你不餓是吧，太好了你替我們排著吧，師傅咱倆上旁邊的驢火店先墊墊底兒。”勳卓回擊。
“別逗貧了趕緊進來，咱還用排隊嗎？那多丟份兒啊！”張師傅帶著小哥倆徑直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包間，屋子不大但裝修很有味道，八仙桌配八仙椅，牆上掛的是北京老城的照片。還有幾幅畫，有描繪天橋雜耍的，有描繪市井街頭的。
“師傅您提前預定啦？”應天睿問。
“自家買賣預定個屁！來，都坐。”張師傅招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