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都很清醒,也許是麻木了,也許是心傷透了,要是這樣的活著倒不如死了好,也許死了就什麼都不用管了,不用害怕雷鈞,也不用擔心莫家是不是還很好,是不是敗落了,她也不用這樣屈辱了。
雷鈞做完躺倒一邊就睡著了,一雙手環著莫雲端的腰,簡直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莫雲端看著一旁的男人,掰開他的手,起身朝著浴室走去,雷鈞迷迷糊糊的知道身邊的人離開了,問道:“幹什麼?”
“我去洗個澡。”聽不出是什麼語氣,莫雲端從衣櫃裏麵拿了一套衣服,目光掃到一旁的發光物體。
溫熱的水裏,簡直就是天堂,包圍著她,清澈見底的水裏,黑色的裙子,莫雲端不知道大冬天他們給自己買裙子的目的,可是現在看來和紅色的液體纏繞在一起確實那樣美。
溫度一點一點的流失,莫雲端閉上眼睛,嘴角慢慢上揚,身體像是在雲端一般,柔軟的觸感就像是媽媽的懷抱,溫暖而又安全,一直飄著飄著,那裏是什麼地方?光芒照射的城堡,是誰在對著自己微笑?
“醒來,不許死?”耳邊似乎傳來了誰的聲音,上升的身體被誰在往下拉,好累,真的好累。
雷鈞看著滿室的血紅,臉色變得鐵青,偌大的房間彌漫著一股血腥味,找人來打掃了,那個女人倒是厲害,竟然還有膽自殺,雷鈞看著救護車遠去,血流了這麼多該不會真的死了吧?他該不該跟去,不行,她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沒有必要第一時間就跟去,等到過幾天她好了再去看看也不遲。
雷鈞抱著這樣的心理繼續睡覺,可是卻睡得不好,心理總是有事情壓著,最終還是忍不住叫司機帶著他去了醫院,近年關清晨的醫院顯得格外冷清,隻有幾個護士在看守崗位,而病號全部都沒有來,隻有這樣一個割腕自殺的女人被送進了急診室,打擾了大家的好眠。
手術室外麵隻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坐在椅子上麵睡覺,一點家屬的著急和關心都沒有,護士有些詫異於這樣的場景,直到那個男人來到才有所緩解。
雷鈞風塵仆仆的進了醫院,見他們都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麵睡覺,臉色有些鐵青的咳嗽著提醒著,傅敬書還沒有睜開眼睛就開始叫嚷著要罵人了:“哪個狗娘養的……”
“傅敬書。”雷鈞打斷了他下麵的髒話。
傅敬書迷蒙的揉了揉眼睛,這個聲音可真像是雷哥,不過他絕對不會為了那個女人來醫院的,看清楚眼前的來人,傅敬書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雷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不來嗎?說話不算怎麼當大哥的,你女人沒事的,她怎麼會這麼容易死了?雖然血流的是多了一點,喂喂……”
雷鈞不再理會傅敬書這個話嘮了,問楚雲:“怎麼樣?”
“醫生沒有出來,情況暫時不清楚。”楚雲皺眉,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雷鈞露出這樣的表情,擔心說不上,可是挺上心的,他不是沒有心的嗎?隻想著報仇,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幾個小時之後,急診室的燈熄了,醫生走出來,見外麵幾個男人感覺有些詭異,但是從醫這麼多年了,到底還是鎮定:“誰是莫雲端的丈夫?”雷鈞楚雲幾人麵麵相覷,怎麼會這樣問,雷鈞有些不悅,楚雲上前一步,問醫生:“醫生,你直接說她的情況怎麼樣吧。”
“情況不容樂觀,求生意誌不強,能不能度過難關全看她自己了。”醫生歎了一口氣,她是多麼想死了?
“謝謝醫生,我們會好好照看她的。”楚雲客套的有些疏遠,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病人的家屬,即便是要死了,也沒有露出絲毫的關心之色,那件事情要不要和他們說了?
楚雲見醫生有些欲言又止,萬年冰山臉露出一絲笑意,問道:“不知道醫生還有什麼吩咐了?”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些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他們送來的人都危在旦夕了竟然還笑得出來,隻有中間那個臉色漆黑的人看上去有些正常。
醫生猶猶豫豫的樣子讓雷鈞看著不爽,怒道:“有事直說,吞吞吐吐的算是什麼男人?”
“年輕人火氣這麼大幹什麼?”醫生又開始不滿這個人了,“病人懷孕了,可能過於激烈的‘運動’讓她胎兒有些不穩,說不定保不住了,要是想要她活命就去鼓勵她一下,不然一屍三命。”
“一屍三命?什麼意思?”醫生離去,傅敬書就在思考他話裏的意思,最後終於明白了,“哇塞,是雙胞胎,雷哥,你要做爸爸了,而且孩子還是雙胞胎哎,好好啊,有一對雙胞胎叫我叔叔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傅敬書想入非非了,一直覺得有一對看上去一樣的孩子是很神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