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鳥兒生活在沙漠邊緣。那裏陽光暴烈,空氣幹燥,食物奇缺……最難以忍受的,是水貴如金。它們常常渴得嗓子冒煙,翅膀發軟,但找水卻難似登天。
一天,一隻鳥提議:“聽說大海裏有很多水,多得無法計算。我們不如搬到海邊去,何必死守在這個鬼地方?”
另一隻鳥說:“但大海離我們太遙遠了,我們能飛到嗎?”
“不管大海多遠,隻要不灰心,總可以飛到的!”
“對,我們同心協力,再遠也不怕!”
讚成搬遷的鳥兒很快聚集到一塊兒,向海邊飛去。
飛往大海的路真是千難萬險:有時,狂風暴雨劈頭蓋臉地打來;有時,高山擋住去路;有時,疲勞疾病摧殘身體。但是,這一切都無法動搖它們飛向大海的決心。一路上,同伴一個個倒下了。剩下的,仍然不屈不撓地向大海飛去。
一天又一天,它們終於飛到了海邊。看到眼前一望無際的海水,它們激動得大哭。
它們用力地揮動雙翅撲向大海,伸長脖子,準備痛痛快快地喝個夠。可是,剛喝了一口,一個個都哇哇地吐起來。它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海水竟這麼鹹、這麼澀!
鳥兒們呆了:在來大海之前,居然忘了問海水能不能喝!(文/凡夫)
大家都來踢毽子
這段日子業績沉悶,公司裏少有笑語。老總體恤下情,夏至那天組織郊遊。有人帶了毽子,十幾個人你一腳我一腳地爭踢,毽子“嗖”一聲踢飛那刻,笑聲歡呼聲一浪追一浪,直越過最高的杉樹。
索性圍成一個圈左右橫傳,沒三兩下便有人踢偏,所有人一擁而上,撞得人仰馬翻,毽子卻如失羽的鳥,“啪”地掉進草叢。接二連三,屢試屢敗。
都不承認是自己的錯,挨個兒踢了一回,人人都能輕輕鬆鬆踢幾十下,上百的高手也有,毽子與腳之間,有柔韌的默契——就是找不出這罪魁禍首。
用力太猛,踢太高?抑或出腳太大,準頭太斜?大家站遠又站近,圈子縮了幾環,算著腳底的力度,瞄準方向,口令一聲“起”,毽飛如星,十來人齊聲喊:一、二、三、四、五——想盡辦法,最多也隻能踢6下。
有人靈機一動,拖一個人到圓圈中央去,毽子一旦出險,立即衝上前救援。這一招恁地有效,最高紀錄升到了9下。
還能更多嗎?不能了。
興盡,隨著夕陽下山來,路上大家卻七嘴八舌地若有所得:所有的圓周,都需要圓心,是一點與另一點的援臂橋,在人所共有的魯莽、猶豫、偏差間,不單單是銜接,也是隨時緊盯,查缺補漏。這個位置,不可或缺,一個同事說,“領導是必須的。”
另一個同事說,“但最重要的並非他的才華和能力,而是……”收了口。
經理慢吞吞接口,“他的位置。”眾人相視,笑。
又有同事說:“單人踢,明明成績好得多,為什麼還要合作?”問題來得尖銳。
有人答:“因為這不是比賽,是遊戲,圖的是聯歡,不是成績。聯與歡的關係,是乘法而非加法,其中一項為零,總數便為零。”
老總微微頷首,跟一句,“數字不是全部。”
都是白骨精,此刻不由得想深些再想深些;某一階段的工作,甚至全行業,一時的成敗,或者單純的贏利,是不是最重要的呢?如果其他的,比如士氣、凝聚力、業內口碑直跌至零,甚至負值……
雲淡風清,眾人隻覺一時也參不透。不過來日方長,夏日好,有榴複有蓮。
看塵埃飛舞
在非洲大陸,動物一旦被舌蠅叮咬,就可能染上“昏睡病”——發燒、疼痛、神經紊亂,直至死亡。科學家研究後發現,舌蠅的視覺很特別,一般隻會被顏色一致的大塊麵積所吸引,舌蠅從不叮斑馬,就因為斑馬一身黑白相間的斑紋,對舌蠅而言,往往視而不見。
然而,斑馬身上色彩對比強烈的斑紋,卻使它很容易受到獅子之類的捕食性動物的攻擊,這就意味著,在進化過程中斑馬的選擇使它冒有更多被獅子吃掉的風險,當然,它也成功地躲掉昏睡病的困擾。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選擇,這便是人生。
正如我們熟悉又陌生的塵埃,它汙染空氣,但它又把我們的天空渲染得更藍。我們都有這樣的經驗,陽光照進室內,會有許許多多細小的塵埃在飛舞,正是這些小小的塵埃在反射和散射著陽光,使陽光變得柔和、舒適。大氣層中塵埃還有過濾光的作用,它濾去太陽的紅、橙、黃、綠等較強顏色的光,留下的是較弱的藍光,這些藍光被大氣層中的塵埃吸收反射和散射著,於是,天空變得蔚藍、溫柔。
存在就是合理,天空容納塵埃,原來是一種美麗的智慧,而不僅僅是因為有博大胸襟。是的,人生沒有一勞永逸的選擇,但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一無是處的東西,所以,我們麵對選擇時,可以多一點從容,麵對萬象時,會多一點寬容。
和傻瓜交朋友
大四實習,我跑去北京,和另外一個實習生小葉商量,一起租了間房子。
一天早上,我感冒了。小葉熱心地給我倒水拿藥,還讓我睡她的電熱毯。她離開後,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忽然覺得,電熱毯不熱了。
一定是裏麵的電熱絲燒斷了,唉,怎麼辦呢?我一邊檢查一邊想起大學老師講的一個故事:在一個集體宿舍,門邊放著8個暖瓶,有一天,一個女孩獨自在宿舍裏看書的時候,“嘭”的一聲,門邊一個蓄滿熱水的暖瓶炸了。女孩收拾好滿地狼藉的碎片,然後到外麵買了一個新暖瓶。等到她的室友回來的時候,她說:是我不小心打破了你的暖瓶,我買了一個新的給你,請不要介意。
我一直很佩服這個女孩,是的,有一些事情,真的沒法講理,也永遠不必較真,因為越較真越難說清楚,反而會破壞了原有的融洽氣氛。如果那個女孩硬要向她的室友解釋,今天這個暖瓶是自己炸的,不是我弄破的。她的室友能相信嗎?畢竟那個時候,在寢室裏的隻有她一個人。
下午的時候,我去買了一個新的電熱毯。等到小葉回來的時候,我跟她說,是我把電熱毯開得太久,不小心弄壞了,買了個新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