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雙手掩麵,期望降低麵頰的溫度,去除那火辣辣的感覺。不敢再凝視青年那俊美的臉龐,按住心跳不已的胸口,起身開始幫他整理傷口。可那青年渾身上下衣衫襤褸不堪,有好幾處傷口與破爛的衣衫粘連在一起。
看著他身體的那幅慘象,明月搖了搖頭,歎息道:“如此翩翩少年郎居然受此烈火焚身之苦,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明月辛苦地一點一點將青年那破損的衣衫除去,用濕潤的毛皮為他擦試著。
“哎,頭頂這古怪的發束怎麼好象要脫落下來似的?”明月用力一扯,沒想到竟被她給扯了下來。
看著那像頭發一樣的帽子,明月不覺有點懵了,“這是什麼呀?不扯下來還以為是原本就長在頭上的頭發呢。”隨手丟掉這個髒兮兮的東西,繼續擦拭。
“好雄健的身體啊!”明月邊擦拭,邊讚歎道。
青年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在幫自己擦拭身體,偶爾聽見有個女子說話的聲音,心想“女的?幫我擦身體……天啊,那不是被看光了?我可是玉潔冰清啊……不對,玉潔冰清好像是形容女孩子的……那可不行,我得起來阻止。可眼皮怎麼那麼重呢?怎麼也動不了,唉……哎,她看了我的身體,是不是打算嫁給我?”
他那混亂的思緒胡思亂想了一通,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明月滿臉通紅地幫他將身體擦拭幹淨,然後又處理了一下傷口,幫他蓋上被子,也疲累地伏在床邊睡著了。
青年已經昏睡了七天七夜,明月就一直陪在旁邊照顧著。
昏迷中,青年一直斷斷續續地做著同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正坐在一個全金屬的椅子上,身上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有一根尼龍的帶子從自己的腰間繞過,將他牢牢固定。一道道弧形的金屬輻條圍繞在座椅的周圍,他仿佛坐在一個渾天儀的中央。
“試驗是進行時空之旅,回到古代的戰國時期,重新擔負起前人的遺誌,見證秦王朝的建立,並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尋找到前試驗人——項少龍。在回到過去歲月的期間內,請盡可能不要傷害或損壞那個時空的事物,更不要試圖改變。據我們目前的科學推斷,你在過去的所作所為對我們的時空雖然不一定能起到什麼作用,但你本人可能會受到很大影響。”一個滿頭亂發身穿白大褂子的老者對他說道。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像一個已經失去靈魂的軀殼。
老者看了看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就回到控製室去了。
“時空器能量開啟!”
“能量充備完成。”
“開始倒計時,10、9、8……2、1”
“啟動”
一係列動作指令從擴音器中傳出後,試驗區中心的渾天儀似的時空器開始啟動了。
隻見,他周圍那一道道弧形的金屬輻條不停地圍繞著座位按照一定規律轉動著,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爆出耀眼的光芒,所有在場人員都不得不閉上眼睛並將頭轉向別處。光芒過後,時空器的位置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將周圍的一切席卷進去。下一刻,他也被卷入了黑洞,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拽著,在黑暗的通道中不停旋轉著飛速前進,周圍強大的能量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過後,身側爆起一股強光,他衝破黑暗,進入一片火海。
青年被嚇得驚醒過來,驚慌地睜開眼四處張望。
這是一間古樸而典雅的房間,牆壁皆為灰土混合茅草和碎石塊砌成,其上刻著些簡單的人獸浮雕,描繪的是人們狩獵和農作的場景,談不上精美,卻也別有一番意境。深褐色杉木製成的門窗開在南麵,其上雕刻著精細的圖騰,這圖騰描繪出得生物很怪異,似人非人,似熊非熊,背生雙翼,正展翅翱翔於天際。
由於不透光,白天門窗都是敞開的。屋內空間不小,大約有近三十平米,南北進深近三米,東西寬十餘米,但其呈設極為簡單,正中偏東放置一張低矮的長方形石案,卻沒有椅凳。不過論石案的高度,恐怕也隻有席地而坐才能方便地在石案上吃飯或寫字。西麵靠牆有一張寬大的石床,他此時正躺臥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