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新娘入場!”玉玲瓏穿著自製婚紗慢慢的,羞澀的走到阿離身邊,甜甜地笑著。這個場景,玲瓏已經演習了好多遍,如今,婚禮如期而至,新娘卻不是她。
“阿離!”
玉玲瓏氣勢洶洶的站在大廳入口處,新郎回過頭,一陣驚慌,哆嗦著嘴唇終是沉默著背過身去。賓客們都好奇的張望著,期待著一出即將上場的好戲。
“這裏真美啊!”玉玲瓏冷笑著,“這滿地的白玉蘭,滿牆的紅雙喜,滿堂的高朋,滿座的貴賓,還有這新人的喜服真是好,真是好啊,可是阿離,你可曾記得那天地不可撼,日月不可動的山盟海誓。”
柳離依舊背著身子沉默著,雙肩微微顫動。倒是新娘怒氣衝衝的走上前來,“你這個小賤人,今日是我大婚,勸你不要在這裏撒野,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玉玲瓏嘴角一挑,反手就是一掌,“阿離,我說過,有朝一日,若你負我,我必不饒你。今日,我要讓這白蘭花變成黃菊花,紅雙喜變成白紙黑字的祭奠,滿堂的高朋貴賓為你陪葬,這喜服就變作喪服可好?”
所有人立即變了臉色,求生心驅使他們想要逃離,可為時已晚,玲瓏右手一揮,他們的雙腿仿佛長在地上,渾身不聽使喚,連表情都僵硬了。
玉玲瓏冷冷的笑著,繞過僵硬在原地的那位橫眉怒指的新娘,走到阿離麵前輕輕抱住,“阿離,別鬧了,回家吧!”
“不!”
柳離麵無表情吐出一個字。隻這麼一個字,卻將玲瓏打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玉玲瓏,你不要重蹈覆轍!上官琉璃已經不在了,如今的我是柳家少爺,你為何還不放下?”
玉玲瓏驚愕的抬起頭,“你,你想起來了?”
“是!玉玲瓏,天命不可違,放下執念吧!”
“放下?你要我如何放下?上官琉璃,我為了你殺了那麼多人,成為人人口中的惡魔。忘川河前,我用我的一半妖身換你此生富貴安康;奈何橋上,我用這生生世世換你長命百歲,兒孫滿堂。我怕你忘了我,出手打翻孟婆湯,被閻王關在十八層地獄受蠱蟲吞噬!重生後隻得淪為半妖,被有心之人騙去,月滿而高之時,放出心尖妖血供她保持絕色容顏,以致心智不全,受盡欺辱,而你在哪裏?”
柳離無奈的歎息一聲,“孽緣啊孽緣!我以為這一世我能改變你,果然哈是跟千年之前一般,是我高估了自己。早知如此,一千年前,我就不該幫你!”
“我以為是孟婆騙了我,看來我從一開始就被你騙了!”
柳離抬起手在玉玲瓏的臉頰上撫摸著,“這裏,還疼嗎?”
“不,不疼!”玉玲瓏心裏一陣暖流,貪戀著渴望的溫柔。
“我的東西我拿走了,自此以後咱們恩斷義絕,即使相見,形同陌路。”
柳離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金光一閃,從玲瓏的臉上硬生生吸出一隻蠱蟲。
二十年前的小湖邊,丫頭目送著奇裝異服的老伯離開之後,背後突然出現一個小男孩,
“小姐姐,你的臉疼嗎?”小男孩關切的看著丫頭。
“沒事啊!你不怕姐姐嗎?”
“不怕,姐姐其實挺漂亮的。”小男孩將手覆在丫頭臉上的疤痕處。丫頭頓覺臉部一抽,似乎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小姐姐,你真漂亮!”小男孩將丫頭帶到水邊,盯著水裏的影子樂嗬嗬的笑著。丫頭更是睜大了雙眼,水裏的人有著水汪汪的眼睛,玲瓏小巧的五官,哪裏還有半點疤痕。原來除了娘親配製的藥物外,還有其他辦法能去除這疤痕。
“所以,那個男孩就是你?上官琉璃,你竟然耍我!”氣急了的玉玲瓏一掌過去直衝心髒,阿離卻也不躲,微笑著接了那一掌,隻覺得心中似火燒,一股熱浪上湧,喉頭一鹹,噴出一大口血來,倒在了地上。
“阿離!”玲瓏哭著飛過去將阿離抱在懷中,其實剛剛一出手她就後悔了。
“阿離!阿離!我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
柳離喘著粗氣,費力的抬起手覆在玲瓏臉上的疤痕處,溫柔的問著:“疼嗎?”
“不疼,不疼!阿離!”
“放過……放過他們吧!他們不過是……拿錢辦事,陪我演戲!”
“恩,我知道,我知道!阿離,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玉玲瓏將阿離抱在懷裏,捏了個訣飛離了這個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