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夏如謹臥床休息了一日已是好多了,傍晚的時候,夏如謹想要起床出去走走,奈何自個兒的盧雅音不允許。而沒想到當夜慕容博奇滿足了她這個小小的願望。
雖然留下來保護夏如謹的士兵也不少,防禦做得也甚是不錯,可惜百密總有一疏,一路跟隨著他們的慕容博奇終於找到了空子,悄無聲息的把夏如謹給劫了出來。
夜深時分,枕在慕容博奇腿上的夏如謹翻來覆去好幾回後終於醒來了。朦朦朧朧中看到淺藍的車廂頓時清醒。,一擰頭便對上了慕容博奇滿含笑意的雙眼,嚇得她馬上坐了起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心蘭她們要是發現自己不見了,指不定有多著急。
慕容博奇笑著回道:”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沒有國仇家恨,沒有三皇子,也沒有和碩公主,從此男耕女織。
夏如謹愣了一下,繼而掀起車簾,向外探了探身子,發現除了駕車的車夫再也沒有別的人了。為此,慕容博奇的話她不由得信了一半。隻是,“你就甘心這樣放棄?”
慕容博奇認真的回道:“我一直為之努力的都不是我想要的。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麼,自己又想要什麼,所以一直任由那人擺布,言聽計從。直至遇到了你,有一天我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我要你,要和你歸隱山野,從此粗茶淡飯,生兒育女,白首不相離。”
夏如謹看著慕容博奇聽完了這一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相信了慕容博奇的話。而因為相信,她忽然沉默了。
慕容博奇見夏如謹不說話,他也沒有再說什麼,愜意的閉上了雙眼。
天亮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個偏遠的小鎮上,住進了一個小客棧。趁夏如謹補眠的功夫,慕容博奇出去置辦物資。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回到客棧,正要進去時,他居然看到了心蘭她們帶著幾名官兵正在一旁向放毒的百姓打聽夏如謹的下落。
慕容博奇當下馬上走到夏如謹的房裏,把她的睡穴一點,抱起她,走了。可是,無論他怎麼走,也甩不掉心蘭一行人。於是他弄醒了夏如謹,問她為何。
夏如謹也不瞞他,“自從上次你虜了我,我的雅音以防我再次被虜失去消息便特別培養了一些蝴蝶,聞氣尋人。”
慕容博奇聽了不知道想什麼,沒有說話。接下來,慕容博奇帶著夏如謹毫無目的地走下去,走到一個小村莊時,慕容博奇病發了。當時,他和夏如謹正在用晚膳。有所意識的他匆匆用完膳,說出去買點東西就走了。
夏如謹自是覺得萬分不解,怕她離開平時可是寸步不離守著的人突然就留下了她一個人,她不放心,隨後偷偷地跟了上去。
慕容博奇一心想要治病,連夏如謹跟在後頭一點都沒察覺。
慕容博奇跟著單獨行走的人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那男子拐進了一個無人的後巷,慕容博奇終於動手了。一揮手就把那男子擊倒在地,進而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
眼看慕容博奇就要割破那男子的手腕,“慕容博奇,你要做什麼?”
慕容博奇沒想到夏如謹會出現在這裏,但須臾他便回過神來,繼續自己方才要做的,因為他感覺自己快要壓製不住了。
夏如謹見此跑了過去,一把奪過慕容博奇手上的小刀。“為什麼?”
“快給我。”慕容博奇急了。“我要吸血,再不吸血,我就會發瘋,到時恐怕傷的就不止他一個,會死很多人。”
夏如謹聽了,拿起刀快速的向自己的手腕一劃,鮮血瞬間湧出。她把手遞到慕容博奇跟前,“不想讓我的血白流,不想讓我討厭你,趕緊的吧。”
慕容博奇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如謹,然後輕輕的拿起夏如謹的手,認真的專心的吸起了夏如謹的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博奇放下了夏如謹的手,把她背了起來。
“從小我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六歲以前還能像正常的小孩一樣,天真爛漫。但是,六歲那年,那個人告訴我他其實才是我的親身父親,告訴我原來我會是月國的太子,卻成了亂臣賊子,見不得天日,他說他想要幫我奪回應該屬於我的太子之位,到時我就可以呼風喚雨,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那時不懂事,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這個好處誘惑了我,然後從此每天我就開始了非人的生活,白天以苗國皇子的身份習四書五藝,晚上勤武,雪天赤身夜露,與數人近身搏擊等等,他說要成為人上人,先要吃得苦中苦,他要讓我記住這些苦都是月昊天他父皇給的,將來有能力一定要好好回報他,連同他的妻兒。那時,我還小,也沒有吃過那樣的苦,自是不願意繼續,可是他卻讓我服下了他配好的毒藥,痛讓我害怕與服從,自那以後,我經常需要泡藥浴,隔段時間完成任務就去他那裏拿解藥。慢慢的就這樣長大了,不知不覺中一切似乎都成了習慣,殺人如麻,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不知道何為快樂,何為溫暖。就這樣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直到遇到了你,看到你暖暖的笑容,我的心裏好像有個角落崩塌了,然後你就烙在了我的心上。我第一次嚐到了思念的滋味,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第一次渴望娶妻育兒,這些第一次讓我整個人忽然充滿了力量,有了為之拚盡全力的衝動,這些的這些都是因為你,我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是就這樣能靜靜的和你在一起,我心裏就高興。謹兒,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