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冷笑一聲:“揚海坤,你別得意,你真的以為她是因為愛你才做你的情人麼,她不過是看上了你的錢,看她臉上的妝化的那麼濃,還不就是為了掩蓋住自己狐狸精的真麵目。”
經她這麼一說,牧茗這才想起自己今天特地擦了厚厚的粉,身上的衣服也是剛才這位揚海坤先生給她出錢買的。
“不管怎麼樣,她比你年輕。”
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眼裏的痛楚落在牧茗的眼裏,她有些於心不忍,愛情婚姻到底算什麼,日子久了,根本一文不值,眼前的這個男人將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帶回去欺騙她老婆,為的應該就是可以讓真正的那個金屋藏嬌高枕無憂吧。
不過為了錢,她也隻好繼續欺騙著這個可憐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一直沒有說話,牧茗覺得很奇怪,再有風度的女人在這個時候也應該會爆發出來的啊。
然後就看著臉上全無血色的她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一步,她以為他至少會伸手扶上一把,可惜他無動於衷,正在牧茗猶豫之時,女人向一旁倒了下去,一個修長的身形跑過來將她及時扶住,喊了句:“快,叫救護車。”
牧茗立刻拿出手機撥起120,而一旁的揚海坤先生略帶驚訝地問了句:“祁路,你怎麼會在這裏?”
“爸,你現在關心的似乎不應該是這個問題吧。”原來他們倆是父子。
牧茗走上前去,蹲下說了句:“她應該是暫時性休克,讓我……”
還未說完,她伸出的手就被他兒子擋了回去,嘴裏說了句:“走開。”
沒過多久,他就帶著他母親上了救護車,而揚海坤依舊留在原地。
他長歎一聲,說道:“牧小姐,讓你看笑話了。”
牧茗呆在原地,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忍了很久,還是問了句:“揚先生,其實我有一點不明白……”
揚海坤適時地打斷了她:“有些事還是不明白的好,這是你另外的5萬塊錢,我派車送你回去吧。”
牧茗接過了她應得的酬勞,臉上還有著隱隱的疼痛,婉拒道:“謝謝您,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
為了省下額外的開銷,她選擇了公交車,車上的人都盯著她看,才意識到自己的打扮和現在的舉動有些不搭調。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等她到了站,又有誰還會記得她,似乎從來都沒有過。
她站在門口,發現家裏不似平常那般安靜,聽得從裏麵傳來了低聲的交談,是他回來了吧。於是從包裏掏出鑰匙,剛想開門,門就被屋裏的人拉開了。
牧茗忽然覺得眼前一亮,耀眼的栗色頭發,英挺的背脊,修長的雙腿,光潔白皙的臉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無可否認,他比四年前更有魅力了。
在看到她後,他的眼底瞬時鋪滿了深沉幽暗,淡淡地說了句:“媽賺錢也不容易。”他的語氣並沒有因為多年不見而變得柔軟。
牧茗想他是看到了自己穿得一身名牌,才會說這麼一句,不過他也沒有說錯,她的確不容易,在一家小小的私人服裝店做著零工,隻是牧茗幾乎不用她的錢,所以她輕聲“嗯”了一聲,沒多說話,便往屋裏走去。
“牧茗?”鬱秦遙喊住她,應該是被她這樣的打扮驚到了,印象裏牧茗一直是個很清爽的姑娘。
牧茗停下腳步,等著她的下文。
“去洗把臉吧。”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問,或許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過問的資格。
第二天,牧茗到醫院的時候,護士長找到她,說讓她一整天都隻需負責312病房,等她過去的時候,發現門口擠了一堆人。她一看都是些自己的同事。
“怎麼了?”
“啊,小牧,你好運氣啊,和嘉嘉交接班。”她們的話裏全是豔羨的口氣。
“我一直都是和嘉嘉交接班的啊,這有什麼好不好運的。”牧茗奇怪道。
“你不看看他有多帥。”
原來是這樣,她們花癡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無奈地向她們一撇嘴,然後推門進去。
“嘉嘉,你可以下班了。”
“怎麼那麼早?”嘉嘉從來都是抱怨她來的晚。
她有些奇了,可就在看到眼前站著的那個男人時,大腦完全紊亂。
麵前的男子一襲緊身的黑衣,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可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明就是昨日揚先生的兒子,那麼病床上躺著的人豈不就是她害的。
所謂冤家路窄,也大概就是這樣了,她咬咬牙,該來的,想躲也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