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奉命在武當山上巡邏,午後的陽光溫暖閑適,那天,我第一次見到她,她滿麵塵土,正在向守山的弟子問路。
“師兄,掌門在找你呢!”師傅身邊的小道童是來傳話的。
隨後,我接到掌門密令,要將七封密信交予各大門派的掌門,另外,一則口信“八大門派合圍移花宮,望各大掌門,早作準備。”
掌門神情凝重,很明顯此事絕不容有失,至於密信的內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領命,下山。我踏上了去少林的路。
那時正是春暖花開時節,一路**,陽光明媚。官道上空空蕩蕩,隻有我一人在默默趕路。
忽然身後劍氣激蕩,竟直撲我身後空門而來。一個持劍的青衫女子使著落英飛花劍,劍光閃爍,招招取命。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穿著君子堂女弟子的青色服飾。
我早該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十招已過,她已落下風。她內息渾厚,不是俗物,可劍法使得的確生疏奇怪。我剛欲生擒她,卻又有一道寒光而過,女子的腹部直插著一柄寒光凜冽的寶劍,清澈如水,劍柄人在不住的顫抖,以顯示它主人超凡的劍術。
“武當劍法名不虛傳。”
這時,我才注意到,在路旁的蒼天大樹上,居然還有人。
他輕身一躍,便到了我的眼前,拔出那把長劍,收鞘,他輕笑;“如果我是她,就會起手風花雪月,在以英雄淚攻你下三路,那麼死的人,也許就是你了!不過半吊子貨就是半吊子貨,即使穿了那身皮,連劍道都沒有領悟,怎麼都不像啊。”
對於他的存在,我十分驚訝,但更震驚的卻是他於劍術的了解,尤其是這種八大門派中密不傳外的武學,便出聲:“閣下是……”
“我叫飄雪。”他嘲諷一笑,扔過一個酒葫蘆,“小道士,來喝一杯麼?”
我一愣,沉聲道:“出家之人,不飲酒。”
“嗬,真是無趣。”他一個虛踢便淩空而起,直至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高度,幾個閃身,留下一道殘影,便再也不見。
原來是安淩飄雪。那個江湖中最有名的劍客。君子堂第一叛徒,不過還是天下第一惡人,殺人無數。難怪對君子堂套路了如指掌。不提他於劍之一道有何成就,僅僅那一身輕功,也屬頂尖高手,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
到過少林以後,我便匆匆去了峨眉。
在峨眉的山腳下,我迷路了。峨眉位於蜀中山間多毒蛇瘴氣,貿然上山似乎不太明智。
一陣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香氣襲來,路旁的桃花樹上坐著一個白衣的華服女子,正是那日在武當見過的女子,洗去滿臉風塵,竟如此絕代風華……
“武當的道士?峨眉隻收女弟子你來幹什麼。”她的聲音很美,可是卻平白透著股冷冽的寒氣。
下意識握住劍柄,周身開始彌漫劍氣,她卻托腮一笑道:“無趣的男人,真是悶透了。算了,不陪你玩了。”輕輕的一拂衣袖,便是漫天桃花飛起,轉眼早已消失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