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輕盈地走在林徑上,童琬也沒想過自己會如此順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從林蔭中走出,她盈盈笑著吩咐守候的宮人們:“回蘭軒宮吧。本宮累了。”言畢,她伸出手示意宮人前來扶她,一副疲倦無比的模樣,直讓人心疼。可沒走幾步,童琬又說:“還是先不回去吧。本宮想去一趟紫宵殿,想看看陛下。”
“是的,娘娘。”宮人恭敬地回答,小心地攙扶著童琬上了轎子,就往紫宵殿抬去。童琬算計著時間,若是姚謙在此的話淩蕭需要談論要事必不會見自己的,那麼她就可以知道姚謙是不是真的進宮了。她在轎子裏細細看著那帕子,真是個癡情的男子。當那****聽姚謙說了童年的故事後,她就斷定這人渴望溫暖,若是愛上了必定會不顧一切的。也正因為這樣,這帕子和擁有這帕子的女子才顯得尤為重要。
思緒間童琬已然到了紫宵殿,果不其然德安守在了殿前,見著她來忙上前說:“陛下與姚將軍有要事要談,娘娘怕是等不了陛下的了。”
童琬明理地點頭,微微一笑,隻道了句:“公公辛苦了。”然後就緩緩轉身又上了轎子,隻是命令宮人們回蘭軒宮。她本來就不是要等淩蕭的,如今證實姚謙確實進了宮,也就是說那些“有心人”相信了她的話,看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了。安心地合上眼,在轎子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疲憊的緣故,她越來越容易昏睡過去了。
待醒過來時,童琬已然在自己房內。她見春雪不在屋子裏,於是掏出手帕並認真地折疊好。然後又用白蠟寫著一張無字的紙條裝作隨意地放在手帕內,然後挑了另一扇窗裝作無意地把手帕遺漏在窗台上。這一切妥當後,童琬就轉身出了房間,又如往日般倚欄而坐靜靜賞著沐浴著日光的蘭花。臉上卻掛著明了於心的笑容。
這般過去,又是些日子。這天銀鈴般悅耳的笑聲陣陣從蘭軒宮傳出,蘭軒宮的宮人們都知曉定是皇貴妃和賢妃娘娘又來與自家主子閑話家常了。
“尹姐姐,您這是怎麼說的話?平日瞧您柔弱,卻對著端貴人這般犀利,可真是唬住了咱們。”皇貴妃邊說邊笑,直笑得淚花也出來了,拉著童琬的手對她說:“姐姐,您瞧瞧她那樣子,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就這樣的。”
童琬也覺得好笑。她認識的賢妃從來都是與世無爭的樣子,頂多就是護著良嬪而已。今日倒氣衝衝地跑來蘭軒宮,對著她和陸琳琅就是一頓訴苦,直把那端貴人說的是潑婦似得。而起因則是因為端貴人穿了與賢妃一般花色的衣服還不禮讓。輕笑出聲來,童琬無奈地搖搖頭。
“你們真是的。我是氣惱來找人勸慰的,你們卻笑個不停!”賢妃鬱悶地坐下,捧著茶杯一飲而盡,說了這般多口可幹了。舒緩了心情,她方才道:“也不是我小氣。可這後宮怎麼也是有名位之分的,今日她已經如此。他日若名位再高一些,咱們還有立腳的地方?她分明就是看我好欺負!若是換了姐姐,她定是不敢。”敘敘地說著,全然沒發現童琬的笑意已然斂去,隻說著:“姐姐,難道端貴人這般就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