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疏無奈地冷哼了一聲,從那張高檔的楠木雕花椅中站起來,緩步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雙眼黯然地看著湖中倒映的月色。
良久,他才一字一句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短短的八個字使得任青也沉默了。
他雖然不是修真者,但是因為與幻妖閣的頻繁往來,耳濡目染也讓他對修真界中的事情有所了解。就算他口中的那個“花魅”沒有跟他提過,元嬰期和金丹期之間的修為差距他也還是知道的。如果今晚的行動真的是碰上了元嬰期的修真者的話,就算任白他們七人同時出手,也不一定能夠贏得了。相反,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還是個未知數。
任天疏的目光從湖麵移開,轉頭看到任青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忽然想起一事,便說道:“那個花魅還纏著你嗎?”
父親的話語入耳,任青微微皺眉,抬頭看著任天疏,點了點頭,承認道:“最近幾乎天天都來找我,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任天疏怒氣衝衝地低哼一聲,極其不滿地說道:“我不關心她想幹什麼,我倒想知道豹衝想幹什麼!讓花魅留在這,肯定是他的意思。說是讓我們代為照顧,誰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要藥。這個女人成天妖裏妖氣,你千萬別受她的媚惑。否則不但對你自己不利,落雪那裏你也不好交待。”
任青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不管我怎麼避開她,她總有辦法找到我,對此我也很頭痛。至於落雪,我相信她還是能明白我的苦衷。”
任天疏道:“這樣當然最好。對了,落雪什麼時候回來?”
提到“落雪”這個名字,任青的臉上很自然地展露出一絲溫馨和柔情,微笑著回答道:“就是今天晚上,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任青話音剛落,就聽門外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小姐,你是哪位?”任天疏和任青立刻就聽出來這正是任青的妻子梅落雪的聲音。
隨即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接到:“嗬嗬,我是這裏的客人,請問您又是......?”
屋裏的父子倆眉頭同時擰了又擰,這個聲音不是那個花魅卻又是誰?想不到剛才還談論到的兩個人,此刻同時在房門外相遇了。
“喀嚓”一聲,門被打開,同時走進來兩個美麗的女人。
左邊那個長發及腰,全身上下玲瓏有致,完美的身材罩在一件淡紫色套裙中,秀麗端豔的容貌中不時透著一股英氣。
而右邊這個則是削肩細腰,一雙xiu長的玉腿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如白玉般的光澤。俏麗無雙的容顏總是帶著一抹燦爛的笑容,隻是一雙鳳眼中媚光閃爍,頗有勾魂攝魄之態。
任青立馬向左邊那位美貌少婦快步走過去,一邊說道:“落雪你可回來了,這幾天我可想死你了。”說罷一把握住了妻子的雙手。
梅落雪看到丈夫這樣的反應,不由得一怔,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於是以一種不解的目光再任青臉上轉了幾轉,有看看一旁這個極為妖佻的年輕女人。
那妖媚女子一看任青的態度,便知道這個容貌絕不輸給自己的少婦一定就是任青的妻子梅落雪。立刻展顏笑道:“原來您就是嫂子啊?失敬失敬,難怪大少爺天天念叨你,果然是這樣的絕色美人兒啊!我叫花魅,請多多指教,嗬嗬。”
任天疏冷冷地瞥了花魅一眼,忍不住幹咳了幾聲。
縱然任青平時是如何冷靜,天大的事擺在他麵前也是氣定神閑。可是此刻英俊的臉上被上衝的血液給染得好似猴子屁股。
梅落雪立刻察覺出這裏邊或多或少有些貓膩,就低聲對任青道:“怎麼回事?這個妖裏妖氣的女人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們家裏?”
任青同樣低聲說道:“這個說來話長,回到臥室裏我在跟你坦白。”
“坦白?”梅落雪越聽越不對勁,立刻就要發作,但是一下看到任天疏站在不遠處,深知無論如何也要給丈夫留點臉麵,於是狠狠說了句:“回頭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