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閉上眼,微微感受這獨特的香氣,雙唇卻已被楚梓覆上。她驚得瞪大眼睛,不知是否該去回應,又該做出什麼樣的回應的時候,楚梓卻已經直起身來,輕輕歎息:“謝謝你,妞妞!”
三天前,有人惡意買進港島楚氏集團股票,隨即低價售出。楚氏的掌舵人雖然第一時間坐鎮現場,與惡意操作者展開角逐,卻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楚凡憑借多年來對的股市風雲的掌握,得出兩條結論:第一,惡意操控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不小於五人的團隊!第二,這幾人團隊的首領對楚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會下手如此狠戾,不留一絲情麵,而且此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無奈之下,楚家大公子將電話打到了楚梓這邊,質問他為何損害家族利益。而對於楚氏早已置身事外的楚梓,在聽了幾句話以後,就已經猜出幕後係何人所為了!
當晚,燕大學生都在隆重慶祝他們的光棍節,而錢家三公子不合時宜地跑出去和戀人共進晚餐的時候,楚梓行色匆匆來到錢家。
張阿姨因為家裏有事,請假回去了。所以前來應門的,是錢唐風老人。
“霜小子,今天不去過你們年輕人的光棍節,怎麼想起來看我老人家了!”從玄關踱至書房,錢唐風坐在了書房裏專供休息的沙發上,示意愛徒坐到對麵。
楚梓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熟練地泡了兩杯茶,才走回來坐下:“老師,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請教老師。”
錢唐風神神秘秘地笑了:“你要請教的,是不是三天前我為何要你去海南?”看愛徒錯愕的神情,老人開懷大笑,“小子呀,看來你還不行,比我想象的晚了半天,才來找我!”
楚梓站起身來:“這麼說……真的是先生您?在惡意買進楚氏股票?”
“不是我!”老人指指麵前的小凳子,待楚梓重新坐下後,才狡猾地笑了笑:“是我讓你的幾個師兄做的!”
隨即錢唐風指了指書桌:“那裏有買入賣出記錄,你去看看吧!”
楚梓無聲地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幾頁印刷品,看著上麵繁複的買入賣出記錄,隻看了幾行,他已經不寒而栗,遲疑地抬起頭望向老師:“你這是……要毀了楚氏嗎?”
“毀不了!”錢唐風老神在在,凡是涉及到專業問題的時候,他總是顯得異常亢奮:“楚氏財團勢力雄厚,要讓它灰飛煙滅的話,就要用你師兄們的產業去硬碰硬,我不忍心你師兄多年的辛苦付之一炬。隻不過傷傷元氣而已!”
“為什麼?”楚梓不敢相信地看向老師,語氣有些激動。
這一次,錢唐風沒有立即作答,他端起茶盞,用杯蓋撥弄著茶葉,突然說道:“展眉下個月就要有小孩了,我聽雲孫說,情況不太好……”他喝下一口茶,抬起頭看到楚梓臉上微微一現的痛苦憐惜與自責,繼續說道,“你不去看看她嗎?”
多少年來,話題一旦轉到徐展眉,楚梓就會感到沉重的負罪感,讓他抬不起頭來,果然此時他也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滄海夫婦不會希望看到我的。”那語氣、神情,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
錢唐風臉上卻泛起憤怒的神情,厲聲道:“抬起頭來!”待對方聽話地抬起頭,師生二人目光輕輕碰觸的時候,楚梓聽到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她生死未卜,直到現在,你也不準備讓她明白真相嗎?楚淩霜,你何其殘忍!”
楚梓聞言一震,素來先生都隻稱他為“霜小子”,隻有在上一次斷絕師生關係的時候,才會直呼其名!而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老師口中所說的“真相”!
但是即便如此,楚梓依舊平視先生的眼睛,淡淡說道:“老師,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冥頑不化!”錢唐風氣得拍了桌子,深深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算了,霜小子,我有兩句話要說給你聽——長輩的恩怨,不該由晚輩去承受。人,固然要與人為善,但是,不能做了濫好人!”
楚梓聽得唯唯諾諾,知道老人說完,他才接口:“是,淩霜明白了!”
“你明白個屁!”終於錢老教授還是被愛徒氣得爆了粗口,而他這句話剛剛說完,書房半敞的門外就聽見屏翳幸災樂禍的笑:“爺爺這又是在唱哪出?是訓徒嗎?那我可要敢熱鬧聽聽!”
這句話說完,敲門聲方才響起,在得到爺爺允準後,屏翳紅光滿麵的出現在書房門外。